净慧女真领着一大帮子人在府里转了一圈,在四爷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前,她眉头一皱,终于停下了脚步:“贫道瞧着似是有些不对。”
武格格本就嗜睡,又穿着花盆底鞋被遛了一圈,早就走不动了,这会见女道士如此说,忙不迭问道:“净慧女真可是发现了邪祟的所在?”
李侧福晋和宋格格也忙围上前来,一脸的殷切。
净慧女真把手中的马尾拂尘交给身边的小道童,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远远地望向正房的方向:“贫道已经在这府里走了一圈,宋格格、武格格所居的院子与前院,甚至几处空闲的院落都已经寻遍了,却不见邪祟的踪迹。这叫贫道觉得好生奇怪,分明就能感觉有邪祟之气为祸贵府,为何寻不见?”
李侧福晋就在一旁帮腔:“既然四处寻遍都不见,兴许是那作乱的邪祟已经尽除了?”
净慧女真闭着眼,装模做样地摇了摇头:“侧福晋想得简单了,若是邪祟之物尽除,那小阿哥的病早就该好起来了,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越来越重。那邪祟之物必然还存留在府中!”
沈听夏好整以暇地看着唱双簧的李氏和净慧女真,腹诽道:好嘛,你干脆直接说邪祟就在我的正房里,拐弯抹角地不嫌累呀。
那可不,前头兜这一大圈子本来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去正房里搜出早就藏好的“脏东西”。
沈听夏早就安排妥当了,也不怕她们,干脆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等着她们主动提出要去正房搜查。
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李氏有些无语,这个福晋一向不是很贤良聪慧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难道就不着急吗?她不着急,倒弄得李氏急得不行。
李氏自己不好出头,就瞪了一眼身旁的丫鬟兰香。兰香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净慧女真,您方才还没好好在我们福晋院子里瞧瞧呢,要不……”
兰香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瞄着福晋,引得众人也忍不住地看向沈听夏,是呀,别处都搜寻过了,只剩下荷风苑和正房了。就是不知道福晋同不同意让她们去正院四处搜寻呢?
还有那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暗戳戳地琢磨着:要是福晋不许她们搜寻,那怕不是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四爷也沉着一张脸看向福晋,不过他的心思可就是旁人猜不透的了。
沈听夏面对一众复杂的目光,缓缓开口:“嗯,既然净慧女真说别的院子里都没有,那么可得好好去正房和荷风苑瞧一瞧,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府里兴风作浪,搅和的我们府里不得安生。”
福晋的话明明是顺着她们的心意说的,可是李氏和净慧女真听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自在呢。好像福晋是在指桑骂槐似的。
净慧女真敛了心中的一点尴尬,转头看向沈听夏,见她神色从容平静,不由地轻轻勾了勾唇角,暗道:待会儿有您哭的时候。
“那就劳烦福晋领着贫道过去瞧瞧了。”
众人于是又往正院去,大家神色各异。
四爷仍是叫人瞧不出喜怒。福晋跟在四爷半步之后,眉宇间一派平静。
李氏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睛里却已经带上了一抹兴奋之色,武格格走在李氏后面,神色紧张。
至于宋格格则远远地落在了后头,这穿着花盆底鞋走了这么久的路,她脚都酸胀了,但爷都在呢,她一个格格总不好躲懒回自己院子里歇着吧。只能心中暗骂:这个道姑到底有没有法术,别不是成心绕这一大圈子折腾人呢吧?
眼看着离正院越来越近,净慧女真的步子却不似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