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有些发虚,这四福晋按理说也不是个糊涂虫,怎么事到临头还真的能做到如此从容呢?
她的目光又朝李侧福晋的方向看去,视线就撞上了李氏坚定而兴奋的目光。净慧女真终究是没再多想,跟着四爷和福晋踏入了正院。
正院毕竟是后宅之冠,比旁的院子要大许多,净慧法师依旧是手持桃木马尾拂尘,在宽阔的院子里信步而行,一边走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念着什么口诀,煞有介事的样子。
四爷打了个呵欠,回头看了一眼苏培盛。
苏培盛那可是自小跟在四爷身边的,机敏着呢,咽了咽口水,就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吩咐他的几个徒弟去守着正院的门,别管是谁,这会儿都别想轻易进出。
在院子里、耳房里都转悠了一圈之后,净慧女真突然停了下来,眼眸紧闭,拈了三清指,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了一段道经,然后猛地一睁眼,指着福晋的寝室扬声道:“这屋里阴气颇重,邪祟就在其中!”
沈听夏被她一嗓子震得耳膜疼,心道:大姐,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弄得跟惊悚片一样,你图啥呀?咋,你还想成为一个自带音效的女道士啊?
她默默吐槽,众人的目光却都顺着女道士手指的方向望向福晋的寝室,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李侧福晋又出来装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怎么会?这是我们福晋的寝室,哪里会有邪祟之物呢,我们福晋一向把弘昀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怎么会故意诅咒弘昀呢?定然是您弄错了!”
沈听夏心里暗骂:李氏你少特么给自己加戏,想演戏麻烦你先收一收嘴角的笑意好不好?
武格格的脸色煞白,惊得说不出话来。宋格格则站在最外围,没开腔。四爷的眼神自然而然就跟着落在了福晋身上。
行吧,来都来了,就遂了你们的心愿,进去爱翻哪儿翻哪儿呗。
她唇角慢慢勾起,道:“好,好,既然净慧法师如此笃定,那就赶紧进去搜寻吧。找到邪祟之物,也好还我们府上一片清净。”你们找得到算我输!
李氏脸色突变,不对啊,福晋怎么死到临头还没有半点惊慌呢?要说方才是福晋故作贤惠、强装镇定,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是傻子都无法继续保持平静了吧。这太反常了!最近这福晋身上就透着股怪异!
净慧女真也是眼眸微闪,心里已生出退意。可是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再说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于是只得神色僵硬地带着两个小道童进去搜了。
先是翻箱倒柜,然后检查床上、床底下,皆是一无所获——那肯定的,李侧福晋说了,那东西该是藏在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里的。
她亲自打开首饰匣子,摸索着找到了隔层,一咬牙把隔层抽出来,里头却只有几张银票,连“脏东西”的影子也没有。
净慧女真彻底懵逼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把首饰匣子重新放好,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恨不得立刻撒丫子跑回她的清心观去收拾细软远走高飞。
空气就跟凝滞了似的,还是红莲先憋着笑问:“净慧女真,您不是说邪祟之物就在我们福晋寝室里吗?这也翻了大半天了,您可找着了?”
女道士还没编好词儿呢,愣着没说话。
李氏赶紧出来打圆场:“想来是那邪祟之物是感知到得道法师过来了,因此才狡猾地藏起来了,这也不能怪……”
她话还没说完,沈听夏就点点头,温声道:“李侧福晋说的不错,不过既然邪祟不在我院子里,那咱们也别耽搁了,还是赶紧去荷风苑找找吧。总不能叫那脏东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