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鬣却觉得此时的铸光特别像一个二傻子。转着手里的茶杯,他懒得听那些教条。跟和尚当年一副德行,早听厌了。
斜眼端详了一番身段,他欺身而上,耳鬓厮磨的痴缠:“铸光,天庭让你下来,能跟我睡觉吗?我最爱就是那事儿,旁的都没心思。你疼疼我?”
一边说着,一边就近嗅了她的发。仙人的味儿,干净,至纯,混杂丝缕甜香,不是界下脂粉可比的。
铸光没动,仰起脸看鬣鬣。
他长得好,清瘦,又偏点少年模样,眉宇间总藏一抹精明。口中念着xialiu词,眼里却是茫茫然的一片。
他只是想做些别的,做别的,就不用烦那些事了。
铸光安抚的回蹭了鬣鬣的脸。
“天庭愿意给你封官,只要你配合,我们回去了,就可以做神仙眷侣。”
神仙?
鬣鬣的眼中浮起一抹不屑。他见得神仙还少吗?
“前世因今世果,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预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他将这句话哼成调,笑问翠兰:“我做和尚的时候,就是这般忽悠别人的。打死了,便是他们前世造了大孽,你们神仙怎么说?”
翠兰语塞。
这世间,当然不是所有人的生死皆由因果。因果之说,不过是佛道两家禁锢在凡人身上的教条罢了。
鬣鬣做过佛,遇过道,看清看烦了,反而成了最明智。
“食sexing也,饿了要吃,渴了要喝,想了……你愿给我吗?”
眨眼之间,他又恢复了一身惫懒。身子骨贴合着,仿佛还不够,手也搭在了她的领口处。
铸光没动,黑白一双大眼,直直盯着鬣鬣。
鬣鬣觉得真无趣,周身像被抽掉了骨头,翘起一条腿踩在凳子边上,整个瘫进椅背里。
“你先回去吧,我思量思量。”
鬣鬣看着不大,实则已快修成一个老不死。“老”之前信过佛,在西方佛祖那里混过一个净坛使者的闲职。那是个没编制的名号,等同于临时工,他倒也乐意,觉得这样管束便少了许多。
后来斗战胜佛在天边儿呆腻歪了,想去东土传教,豁楞了一大圈,巴拉出几个好欺负的跟他一起上路。其中就有他一个。
多么委屈!
他闹过出走,闹过散伙,闹过要卖白龙马,实在不愿意挨这份累。
好在众人都愿意哄着他,又兼之闹大了要挨猴儿的揍,便不再闹了。
他没有想到,不闹,反而散了。
传经道路艰辛,并非他等想象的那般容易,金蝉子被废去了法力,做回了寻常僧人。一个跟头就能翻到的地方,非要徒步而行。上头还放出了风去,说吃唐僧的肉能长生不老!
这可纯属是在放屁!他饿急了闻过,臭的。不及鸡鸭鱼肉肥美,饱都不一定能顶!
如此,几人都明白了,传教一事无非是个形式,浩浩荡荡的去,浩浩荡荡的传,都是做给外头的人看的。
猴儿不耐这种形式,且收妖抓怪之时,又常因对方有所来头而无法一棍子打死。
“小仙失职,回去以后一定好生教诲。圣佛且看在我的名号上,饶这孽障一遭?”
一个饶了,又有一个。
没背景的妖怪占山为王,不吃人也是罪过,有背景的,吃了人也只一句“好生教诲”便算罢了。
善恶变得模糊不清,关系户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