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的小矮人和鸟人已经证明了李慰他们的战斗力,这帮人如临大敌,在十米开外就停步备战,各种新式的等离子光束枪、旧式的金属子弹枪光明正大地架起来,半点没把首都星圈的禁枪令放在眼里。
杨悦从这帮人身上嗅到一丝和李慰相似的气息,因而对这帮人心生好感,他的表现方式就是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之前催促李慰加速离开也是为了不被他们追上,却险些害到李慰……
在杨悦心里没有人比李慰更重要,他生自己的气,也迁怒于光头佬这帮人,居然为此流露出罕见的孩子气,脸颊圆涨,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
光头佬他们当然不会在意自己被杨悦这么个小男孩儿仇视,他们的警惕心大都放在李慰身上,长发眼镜男倒是多瞥了杨悦一眼,被男孩儿头上长毛的飞行帽遮挡,他只看到半张雪白的小脸和一个挺翘的小鼻尖,又不以为然地转回了目光。
另一边,暗火帮的悬浮车队始终不敢越过铁丝网,可也舍不得离去,他们悬停在铁丝网外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大戏,钟先生那辆最豪华的悬浮车还特意上下左右地盘旋了几圈,仿佛借此嘲笑李慰把自己陷入绝境。
是啊,已经是绝境了,李慰苦涩地想,来路和去路都无处可逃,以寡敌众也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是绝不能放弃!落到雇佣兵和黑帮手里的下场并不比被咨议局逮捕要好,只会更糟!
她咬了咬牙,拔出那柄可怜兮兮的剔骨刀,因为耳朵还聋着,只得边凭记忆发音边拉过杨悦的手在他手背上写字:“你的‘魔法’能不能挡住子弹?”
她就是试探性地问问,而且只问金属子弹,都没敢问等离子光束枪。因为先前悬浮车爆炸的时候杨悦制造出类似气泡的东西保护他们不被残骸所伤,她印象深刻,觉得这一手可能是他们能否在今天留下性命的关键。
杨悦还在瞪十米开外的雇佣兵们,闻言抬头看向李慰,红润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李慰呼出口气,总算在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你听老师说啊,计划是这样的:等他们向我们射击的时候我就冲上去,你先保住自己,然后再护着我不被子弹打伤,如果还有余力的话就帮我干掉几个,完毕。”
杨悦:“……”
他眼睛里的无语太明显,李慰不禁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心想,自打杨悦会说话,她就再也不能自我欺骗当他是“老师什么都对老师什么都好”的贴心小棉袄了,干笑道:“没办法啊,空气墙咱们破不了,只能硬碰硬干掉雇佣兵,再原路返回去——小心!”
雇佣兵们可没有好心给他们预留废话的时间,光头佬左手持枪率先射击,李慰一把将杨悦拨到左边,自己倒向右边让开子弹来势,脚下发力,就要扑上去短兵相接!
杨悦对李慰没有防备,被她推一下踉跄了数步才勉强站稳,他小小的身躯侧转回来,脸上所有因为李慰而牵动的神色瞬间消失,变得面无表情,长而微卷的睫毛半掩住深黑色又圆又大的眼瞳,该刹那,他那张孩童的脸孔上竟散发出类似圣洁的光芒!
他站在雇佣兵和隔着铁丝网的暗火帮车队中间,环绕脸庞的“鬃毛”无风飞舞,左掌竖起向雇佣兵一推,右手伸出食指,指尖似乎随意地点了点。
李慰正抱着必死的决心奔向敌方,她不管其他人射出来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