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把这种像是被主人奖励了的宠物一样的心理甩出去。
半晌,他突然开口,满是愉悦。
“我刚刚去了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哦?saber退场了?”
“不是她。”提及saber,吉尔伽美什睁开眼,露出了带着恶质的兴味笑容。
“是assassin。”
那不是言峰绮礼的servant么?
我手上动作停了,一时间不知道那么多问题该先问哪个比较好。
“你觉得,什么样才算是王?”
又是这样哲学性的话题。这样的内容我在槙岛圣护那里经历了无数次,虽然我都没有认真回答过,但好歹耳濡目染。
“我认为,推动一个国家进化的不是身为[王]的本人,而是社会本身。[王]的存在只是进化或者退化的催化剂,本身国家这种虚幻的东西就很难把控,现代社会也没有什么[王]了。”
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说,真的无法描述。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王]应该是众人的愿望的集合体;但[王]本身也有欲.求,这也就会带来许多的变故,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聆听民众愿望的人,那和某种体制或者规定也没有区别。更何况民众大部分时候都是愚蠢的,没有裁决只会遭至不幸。”
“但是,那种能够做出准确无误判断的[王],大概是继承了所罗门的智慧吧。”
我又补充了一句。
“顺带一提,我最欣赏的能够称得上[王]的气量的人是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
如果他能多活那么个几年,他所创造的辉煌璀璨恐怕会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片星海。
“你这样的答案未免把[王]放的太低了点。”
“我是现代人嘛。”
我自然地伸出手将他的头发捋顺,金色的发丝柔软服帖,比他本人乖巧许多。
我找了吹风机给他吹干了头发,算是一条龙服务。
像是金色的狮子慵懒攀睡似的,猩红竖瞳半睁不睁,遮掩住了大半凶意。
“你很像一个讨人厌的女人。”
“……干嘛忽然骂我?”
他稍稍抬了抬眼,轻笑一声。
“随心所欲,贪婪无知,狡猾又轻贱……不过比她顺眼许多。”
“伊什塔尔?”
他算是默认。
“我可没那么爱慕你啊。”
我连忙撇清关系,他却差点翻白眼,像是不堪回首那段往事。
那个女神间接害死了他的挚友,他肯定很怨恨她——可吉尔伽美什一直以来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似仇人,这到底哪来的关系。
“某种意义上的相像而已。你尚且还比不上她令人厌恶的程度。”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闭上眼,任由吹风机的风吹乱他的头发。
“你一定很恨她吧。”
“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沉入冥河河底,让她饱尝永生无止境的痛苦;让此世所有的恶意摧毁她,即便是安努见她也唾弃、被所有人与神践踏在脚底。”
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句句浸淫了无穷的恨意,让人不敢揣测他眼皮下那双红瞳里会是什么样的光彩。
以至于他现在温顺的表象都显露出深藏不露的肃杀感。
挚友的惨死对他的影响可见一斑;这么一想,他对我的包容更加是让人摸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