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在愿望实现的数年前,我经历了[芹泽浏闵惨案]——作为人质之一,即将在凶手困兽之斗的不断枪杀人质的行为下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这个案件死亡人数共十一人,虽然似乎不是个大数目,可在由西比拉系统严密监管下的高密度社会里却像是颗核.弹一样惊起了轩然大波,引发了社会各界对系统严谨性及漏洞存在的可能性的多方讨论。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也算是轰动了一段时间。
我几乎忘记了当时救出我的恩人的长相,只记得穿着统一的服装,以及一头次啦啦的黑发。
那场案件结束后,我是唯一的生还者。
并没有因为生还而感到幸运——甚至感到了孤独,恨不得自己当时也一并死去了。
后来,那个恩人来到了我的病房看望我。本以为他会公事公办地说些客套话,可最后他只是在我病床前站了半天,良久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
或许那语气里是自责的,我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而道歉,但那个男人确确实实地在为自己的过错感到痛心。
这样的感情很快就因他的隐忍而被收敛,之后的探望也是以送点水果为主。我知道他本来并没有义务来帮助我这些,他也没有必要为此而感到任何的自责,反倒是应该被当做救命恩人而被我施以感谢。但或许是因为当时想死的欲.望太过强烈,我不仅没有对他道谢,还忘记了他除了那两点之外的所有特征。
但我之所以没有继续寻死觅活,恐怕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那样自责的人,实在是太过温柔了。
温柔……而又耀眼。
他最后一次来探望我的时候,带着枝鲜花。具体是什么我早就忘记,但确实是很漂亮的花。放了几日后就败了,不过那时我也已经出院,并没有带走它——而在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男人。
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如同一开始所说的了。
留存在毫无良心的我的记忆中最多的,仍旧是槙岛圣护那双澄黄的眼眸——倘若说再让我看到他一次,我恐怕还是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万劫不复。
那样的金色,在我的梦境中出现了太多次。
我看着窗外冷漠的夜空。天气不好,连月亮都看不明晰,能让我视线停留的也只剩下窗外的枯枝罢了。
良久后,我打开了手机。
……将所谓的责任抛弃后,留下的只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而感受到的、无穷无尽的狂喜与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