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就去乡里直接把信塞进了邮筒,回来的路上,想着这件事还得从任村长入手,不管中间有什么牵扯,他才是重点。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以后。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十二点,这时乘凉的人早就散了,村里除了几声稀稀拉拉的狗叫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轻手轻脚的打开后面,翻墙出了院子,径直朝任村长家走去。鬼都见过了,反而夜里更加镇静。农村的房子除了大小不同结构都差不多少,还是翻后院墙。
翻过院墙,立刻吓出一声冷汗。竟然拴着两条大狼狗,四只灯笼大的眼睛闪着蓝光。不知道如何是好,对着狗嘘声说:“不许叫唤!不然饶不了你们。”
“你来干什么?”一个嘶哑的声音。吓得扶着墙站好,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伸手拿出一把一尺长的杀猪刀,心里想,今天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四下看看,并没有人。“问你呢,你来干什么?”寻声望去一条大狼狗朝前凑了凑,难道是这畜牲在说话。
“是你在说话?”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现在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说话的大狼狗看看同伴回头对我说:“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王月娥来过。我们也想替她出一口气,可是自从任树里生病卧床之后,他那肥娘们就把我们锁起来,一顿就扔一个馒头,我都饿瘦了。”
敢情除了我动物也能看见鬼魂。养猫养狗的人都会有一个体会,有时候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猫狗会朝着空气注视好一阵,嗓子里还会发出咕咕的叫声,像是跟谁在说话。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就别坏了事儿。两只大狼狗摇摇尾巴轻声回窝去了。
来到后门口,一推门开了,任村长老婆想着有两条大狼狗看门,晚上后门都不锁,这到省事了。农村的房子一般三间,左右两边是卧房,中间一间是过道,连接着前后门。
听东屋有咳嗽声,西窝如雷的鼾声,任村长肯定在东屋。任村长一家三口,儿子初中一毕业去就去乡政府实习了,现在已经是个干事了,一般不回家住。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夫妻,谁愿意一天和个病人躺在一起。任村长沾花惹草出了名的,夫妻也早都因为这个不和,可以肯定任村长一个人在东屋。
蹑手蹑脚进到东屋,关好房门。
“谁?”长期卧床的病人晚上睡觉都轻。房间的灯亮了。
“我”,来都来了,事情先办了,多亏刚才朝脸上遮了一块手帕,不然还被认出来了呢,压低声音说:“王月娥托我来问你几句话。”
“月娥……”臭不要脸的还叫的这么亲热,“她不是已经死……死了吗?”
“别废话,死了就不能来吗?”我的语调严肃起来,把刀架在任树里的脖子上,由于力度没掌握好,出了点血。
“我……我就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她迟早会来的。”任村长似乎早有心里准备,“但她不是我害的,我就是想借计划生育沾点便宜。我……我不要脸……”
任村长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抽了几巴掌,说道:“不用你费事,已经准备好了。”
他朝床边的柜子指了指道:“都在哪儿。当初郝副乡长糟蹋月娥的时候我录了音,几次我都录了,这是为我以后有个保险,谁知道月娥竟然死了……”任村长竟然还流了几滴眼泪,我知道这眼泪是因为我手里的杀猪刀流的。
“老五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我翻出磁带装进包里,回头问任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