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我是你们逼死的,我是你们害死的。我死了也要诅咒你们母子,化为厉鬼缠着你们……”
贤妃逃也似地离开了太子妃的院子。
面沉似水。
“太子妃病糊涂了。”她对东宫的内监总管说,“将她院子封起来,好好照看着,别叫里头人出来乱说话。”
“是,娘娘。”
贤妃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瞧着太子妃是不大好,宫里有什么好的补药都给她用着,咱们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这孩子福薄啊。”
内监总管垂着头,不敢接话。
“殿下呢?”
“殿下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贤妃看着幽深的庭院,出了会神,对总管说:“本宫不等他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要说。等殿下回来,你对他说,就说是本宫讲的,太子妃如今病得糊涂,需要静养,他没事就别过去。日常叫个人过去看一眼也就是了。”
内监总管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送了贤妃回去。
太子容旻回到东宫里,便听着内监总管将贤妃当时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了一回。
他神色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才点头说:“就照着母妃的话做。不过陶氏那里你盯着些。她究竟是太子妃,用度方便不许有人克扣,伺候的人也要恭敬小心,不可不敬。”
这时正有个宫女捧了一枝海棠进了屋子,要换插瓶。
太子还坐在那儿发怔,便看着那宫女将花换了,要带旧花出去。
那宫女一转身,打从侧面看,她的鼻子竟有几分与徐蔚相似。不知怎的,太子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
“奴婢秀瑾。”
“秀瑾吗?倒是个好名字。”太子站起身,踱到她面前,俯身托起她的下巴。
正面看着,颇为清秀,五官端正,旁的地方便还一般,鼻如琼管,果然与徐蔚很像。
太子的手指顺着那宫女的面颊滑过,落在她高挺的鼻子上。
那宫女已经面色酡红,身体微微发颤起来。
容旻看着她,柔声说:“你跟孤过来。”
过了不过两个时辰,太子容旻幸了一个捧花宫女的信儿便传到了景和宫。贤妃听了微微一笑,对儿子的做法很满意。
“阿旻血气方刚的,以前陶氏好妒,跟只母大虫似的左盯右瞧。偏他老实,就真守着她一个儿。”贤妃笑着跟身边的女官说,“他可是堂堂太子,东宫早就空虚了。如今幸个宫女又算什么事儿,若那个孩子有福气能给阿旻生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赏她个奉仪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