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一边走一边说:“以这栋房子为圆心百米内有七位狙击手,所处位置无盲角,在您的上空有四架光学战斗机,可以保证不到一秒达到地面。在我和您进入房子后,狙击手会通过窗户监测室内情况,安全可以得到绝对的保证。”
西德狄格点头,她敲了敲门。
门开得很慢,多罗西握枪的手一直保持着非常紧绷的状态。
门开了——露出一张柔和的面孔,没有注射过任何药剂,自然衰老。
老实说,注射抗氧化剂对于现在的人就像喝水一样平常,尤其是近几年又研制出了喷雾型和口服型之后,价格从二十镑到几千万镑不等,效果因价钱而异,几乎在所有公民的承担范围内。
当然,也只是几乎。
西德狄格更愿意相信这个名噪一时的演员是不喜欢抗氧化剂的味道,而不是无法支付得起费用。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比思雅茫然地睁大眼睛,她的眼睛相当好看,清澈而透明,但是毫无焦距。
西德狄格皱了皱眉,她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失明了。
“您好?”比思雅开口道。
“您好,我是您儿子道尔特的老师西德,这是我的助理安娜。”
“道尔特的老师?”比思雅似乎不解为什么她儿子的老师会突然到来,“请进。”
比思雅显然已经习惯了房间里的摆设,她轻巧地绕过沙发,“请坐。我去给您们倒茶。”
“不麻烦了,夫人,”西德狄格轻轻地按住比思雅的肩膀,“我们的谈话不会很长的。”
多罗西打量着房间的陈设,非常干净,干净得没有几件家具,这个家庭的贫困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请和我们一起坐下吧,夫人。”西德狄格自然地牵着比思雅到沙发那坐下。
比思雅显得有些局促,但并没有不安,岁月对她还算优容,她依然美丽。
“道尔特这个孩子被我惯坏了。”比思雅主动道:“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不,夫人,”西德狄格道:“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非常用功,而且很体贴。他去哪了?”
比思雅笑容里有些无奈,“帮着卖柠檬水,女士。”
“您没有提出申请救助金吗?”多罗西道,她马上又补充,“原谅我的无礼。”
西德狄格并没有对多罗西突然的提问有什么反应,即使有,她也不曾表现出来一点。
比思雅摇头,“我申请过,但是一周之后,对方告诉我我不符合标准。”
不符合标准?
“生活保障金呢?未成年人的补助金?您都不符合标准?”
比思雅笑容更无奈了,“都不。”
“那……”
西德狄格敲了一下多罗西的大腿,她很不明白自己平时稳重的妹妹为什么今天突然这么急切。
她把目光转向桌子上的照片,还很年轻的比思雅抱着一个孩子,“这是您的儿子吗?我是说桌子上的那张照片。”
“那张……是我的女儿,我丈夫为我拍的,”比思雅道:“她已经死了,在她两岁的时候,因为一场高烧。”
她的脸上还有笑容,也并不忧郁,仿佛已经习惯了别人如此发问一般。
“抱歉,夫人。”西德狄格道。
比思雅温柔道:“没什么可抱歉的,那孩子去见了上帝比和我在一起好上太多呢。就像道尔特那孩子,才十岁就要去帮忙干活,还得照顾我。”
多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