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旁的军医也急得出了汗,无奈道:“慌忙撤退时,麻醉散遗失不少,这次战役,伤兵又太多,带的麻醉散已经用完了。”
麻醉散,用完了?
闻言,夏一梦心里哪有不气的。
但是,气又有什么用。
她心疼而又着急的目光又很快落到席琏脸上,带着哭音不断安慰,“席琏,你忍忍,很快就会好的,席琏,相信我……”
她的言语,是那样的温柔,又那样的给人以力量。
与她的目光对上,席琏心头一暖,只觉自己瞬间有了钢铁一般的意志。
他竭力忍住剜心的疼痛,喘息着向她点头,用虚弱而坚强的声音说:“我能忍住。”
随即,他咬紧了牙齿,亲眼看夏一梦是怎样从他身体里取出他从未见过的玩意,整个过程竟是一声都没吭过。
身体中了两颗子弹,有一颗子弹险些伤及心脏。
身体里流了不少血,失血过多,又体力透支,子弹取出没多久,席琏终又是昏了过去。
夏一梦取出子弹,随后上药包扎的工作便是军医的了。
夏一梦坐在床榻上,美丽的眼睛充满了忧郁与担忧。
子弹虽然已经取了出来,可看着昏过去,英俊的脸毫无血色的席琏,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她看着席琏,一旁的军医看着她,眼里满是佩服。
他笑道:“小兄弟啊,老夫真没想到,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小士兵,懂的可真多啊。这次大将军身边多亏有你,才得以逢凶化吉啊。”
“军医,大将军什么时候能醒来?”她目光看着席琏,问。好似军医方才的话,她没有听到一般。
“这老夫也不知道。或许一两个时辰就能醒过来,又或许,要一两天才能醒过来。”
谁都不能保证瓦靼大军绝对不会追上来,席琏负伤陷入昏迷中,军中大事均由担任主帅又身为皇帝的李棣基决定。
这一次残酷凶险的战役,险些让自己和几十万大辉朝士兵全军覆灭,李棣基每每想起,心里都有些后怕。
他心里很清楚,要不是席琏力挽狂澜,他和他大辉朝的几十万士兵定是死在敌军的包围圈中了。
有那么一刻,他心里是感激席琏的。
有那么一刻,他相信席琏对他和大辉朝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无异心。
但是,那毕竟只有一刻。
待脱离了危险,待冷静了下来,生性多疑的他,不由又开始疑心席琏,始终觉得,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又有着通天般本事和超强凝聚力的席琏,终有一天是会反他的,是会爬到他的头顶,将他踩在脚下。
只要一想到这儿,他都要炸了。
他的内心就如万蚁在啃咬一般,心里充满了怨恨与忌惮,以及矛盾,始终会忽视席琏对他和大辉朝的贡献。
席琏受了重伤的事,他自然也知晓。
席琏还处在昏迷中的时候,他也去他营帐探望过他一次,不过那次,他却没有碰到夏一梦。
席琏昏迷了将近一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营帐里燃烧着炭火,在摇曳的火光中,他徐徐睁开的眼睛却没有看见夏一梦,只看到一位有着长胡子的军医,心,悄然间掠过一抹失落。
“呃,我昏迷多久了。”
他忍着伤口的不适,从床上撑起身来,问道。
见他醒了,军医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