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后面也没有院墙,只是用乱七八糟的朽木围成一个栅栏,算是一户人家。
被发现时逃跑倒是容易的很,但是也容易被抓住。
“你们可以去睡了。”秦揽月冷冷淡淡的道。
“啊?”银环和杏花两个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揽月遽然回头,“没听见吗!”
两人顿时被她戾气浮绕的幽邃眸子和冷硬森然,暗含一点杀气和血气的语气骇住,待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拣了桌上的步摇出了上房,往厢房去了。
秦揽月走了几步,站在窗口,一直看着夜幕雨帘,一直到后半夜,雨停。
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不知疲累。
银环和杏花缩在厢房的窗口,看着上房窗边那个拉长的影子,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人家拳脚功夫厉害着呢,你个不要命的怎么就打主意打到人家身上?”杏花小声说着,抬眼望了望外面。
“那不过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银环啐了一声,“能有多大能耐?咱们把她弄晕了,得了她身上的钱财,再把她卖到扶春楼,我看过了,那丫头若是以后长成了,姿色绝对比花魁娘子好!”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难道你还想在这破地方当暗娼?老娘过这日子可真是够了!”
“那我们怎么弄?”
“你那儿不是还有前些日子从六鼠身上顺来的蒙汗药吗?给她下一点儿,包她睡得连她娘老子都不认识嘿嘿嘿……”
“好!”
厢房里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窗边的秦揽月唇角慢慢凝起一抹冰冷讥诮的笑容,还真是有不怕死的……
院子里土胚墙烂篱笆上两条幽魅的黑影逐渐拉长,到了上房的台阶上,又渐渐的变短起来。
银环手里端着一个粗瓷茶碗,碗里乘着些茶水,她身后跟着杏花,眉眼间窝着贼色和怯色,怎么看怎么诡谲。
“贵人小姐?”银环小声叫道,语气讨好,“这都后半夜了,您还不歇息?”
秦揽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您喝点茶?”银环小心翼翼的将茶碗奉上去。
“呵……”秦揽月喉咙里逸出一点细碎嘶哑的讥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话音里她遽然一挥手,银环手里的茶碗一翻,浅褐色的茶水泼了她一脸,茶梗子挂在她眉毛上,看起来好不滑稽。
“你你你你——”杏花见势头不对,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秦揽月旋身抬腿一扫,杏花“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哼哼哧哧的爬不起来。
银环抹了脸上的茶水,狞笑着道:“本来想迷晕了送到扶春楼去,却不想这小娘皮倒是机敏的很,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手臂粗的顶门棍,“呼”一声就朝秦揽月的头顶招呼来,这要是落下来,估计不死也得傻。
秦揽月轻巧的避了过去,脚尖飞起踢在她胳膊上,银环尖叫一声扔了棍子,半跪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摸手掌的痛处,秦揽月的手已经扣在了她喉咙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她收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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