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眠说话时,西宁王收回心神。
“胜哥,我们还是要借用你家的商船。”楚芊眠侃侃而谈:“这几个月我时常的请教舅舅,各省都在乱,有的省自己打,剩不下十万人。那可怜没了的,想来没有安葬。我为什么正月里走,而不等天暖。春天时气重,人最容易得病,但是却比夏天酷热之下发瘟疫好。”
楚云期面有得色,这些是他和铁氏带着女儿到处游玩时,对她说过的话。
西宁王也点头不止,以外甥女儿十四岁的年纪,能知道这些很不简单。
“秋天就更不好,下起雨来,水也不敢乱喝。我本想正月动身,有劳舅舅的兵马辛苦走路,在四月以前到家。现在想想,既然有商船坐,我们节约一半的路,在这个地方……”
在舅舅的地盘上,楚芊眠对舅舅笑靥如花:“这是哪里?”
“湖北。”
“我们在这里上船,节约一半的车马路。而只赶一半的路,可以避开一半的春天时气,完全避开夏天可能出来的瘟疫。”楚芊眠询问大家:“可行吗?”
吕胜第一个叫好,用得上他家的商船,他开心还来不及。一开心就多话:“芊眠妹妹,长江上有很多好吃的鱼,稷哥吃了长个头儿……”忽然一收,问西宁王:“对了,咱们比戏水吧,会枪的人都会戏水。”
西宁王对他翻眼:“南人乘船,我为什么要上你当?”但是他也赞成这样走:“这一段的水面上,我认识水军的人,给你写封信,凭外甥女儿的口才,把水军也拉过来一些才好,以后打起来用着方便。”
嘴上这样说,眼睛看着楚云期。
楚芊眠心知肚明,但热烈的回他:“谢谢舅舅。”
太子学话精,也歪着小脑袋:“谢谢舅舅。”
西宁王含笑:“当不起,稷哥在我家住一些日子,是我铁家的荣耀。”太子听不懂,随便一笑,又玩水地图。
行程,就这样定下来。
……
走的那一天,雪冻的地面如银。五更天,如果没有雪地的灯笼的话,天地一统黑。
走的时候,起个五更天,大家在一起用饭。老王妃对楚云期和铁氏说的话最久,让他们以后常来常往。
三更天里,已经出去五百人探路。动身的人,由三百女兵护卫,铁权带五百人断后。
最新的战报,内陆有变,有人打算趁火打劫,西宁王请老王留下帮忙守城。
城门大开,士兵的簇拥之下,一长队的马车狂奔而出。楚芊眠揭开车帘往城楼上看,见到外祖父和舅舅伫立的身影。
这属于从凌晨开始戒严的时辰,近来经常半夜走兵马,大街小巷上空荡荡方便治理,也应该不怎么惊动人。
楚芊眠又看向马车旁边,离她最近的一匹马上,一员女将黑披风带双刀,她虽洗去脂粉,却洗不去常年的雍容华贵。
舅母——西宁王妃云氏居然是员女将军,她要送外甥女儿一路到家,再看看小姑子的婆家。
“好看。”
稷哥本就在怀里,凑到车帘缝来说云氏。
楚芊眠嫣然:“是啊,舅母多好看啊,等稷哥长大了,也穿得这么好看。”
上官国舅夫人揭开车帘,也对城楼上西宁王父子行注目礼,暗暗说着他年再来道谢。
西宁王府给的不是一段安宁的日子,而是太子还京的强硬底气。
“因为有楚姑娘。”
陶周氏在一个车里。
上官国舅夫人拉好车帘:“原来你也知道,我见你总是想把稷哥要回来,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