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能看到她。
山高路远,他连群山的边缘都看不见。
他联系过柳浮声,她决意跟他一刀两断,屏蔽了他的号码。而他怎么都想不通,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她就不要他了。
他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不修边幅,形容枯槁,他能够预感,自己今后都处在深渊了。所以,他最终在一次蜘蛛人的训练中,摔了下来,被送往医院救治。
失去意识之前,他对死亡毫无畏惧甚至充满期待,他想,一会儿死去了,就不再痛苦。
但阿鹿的悲剧没有再次上演,他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断了腿,骨头里接上钢钉。
他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回忆着阿母和浮声都是怎样忽然地离自己而去的。这时,他接到一通陌生来电,是个女的,自称柳浮声的朋友,还到火车站给他送过盒饭。
他能想起来,也依然记得那天她说的话。
“你好。”他沙哑地说。
“柳浮声生病了,很严重。或许……我该先跟你道个歉。”
“你能来看看她吗?你对她很重要。”
“我知道你们早就断了,但……看在她胸口刻着你的名字的份上,来看看她,好吗?”
战乌想起临走前,她胸口上分明没有任何纹身。
为什么?是她叫他滚回去的,可她竟这么做?
欢芳误会了电话里头的沉默,急切地说:“她六月份被诊断出得了脑瘤,不是很好的那种……”
战乌懂了。
忽然理解了他去s市陪她过生日那几天她动不动的泪水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刚动完手术。只要我能站起来,就马上过去。”他悲恸地回答,然后把脸埋在手掌中,任泪水从指缝中流淌而下。
于是他刚刚能站起来的时候,他就买了车票。
他凭记忆找到柳浮声的家,她不在,他就站在门口等她。他的腿很疼,实在受不了,就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地上,然后有些担忧地想,来得太急,又忘了刮胡子,头发也好几个月没有修剪。
他等了一夜,她都没回来。他不敢睡觉,他怕自己错过她哪怕一秒,她需要他,是他最大的动力。
见到她的时候,要说些什么?他有些紧张,有些纠结。
原来时间根本磨不平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