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时,朴城衣多少有些不对劲,皱眉抱着兔子在房门前坐下。白初渟看着他满是晕红的脸:“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这些酒中混杂不少君臣不分的药,就算身上有修为,喝多了也难以抵御。白初渟用手背轻抚他的额心,朴城衣垂着头,突然间一伸臂将他拉到怀里。
白初渟一时无措,跌坐在他的身上。
“你今夜喝太多了,年纪又轻,难以抵抗。” 白初渟力持镇定。
温热的唇覆上来,朴城衣捧着他的脸,舌尖撬开他的牙关。白初渟用力推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片草药叶子放在他的鼻间:“冷静点。”
“我不。”
片刻之后,朴城衣突然间清醒过来,见自己紧紧抱着他,立刻脸红放开:“你做什么?”
不是我做什么,是你做什么。
白初渟站起来:“酒里面有些药物,你多喝了点。”
“你们教里真乱。”
“抱朴庄就无人成亲了么?”
“有。” 朴城衣垂首道,“男子到了十六岁,要被族中长辈叫去训、诫房中教诲。”
白初渟张了张嘴。长辈在训、诫房中教授那种羞耻事,还要正襟危坐,真不知听的人是要经受何种酷刑。他忍不住道:“你听得懂?”
“当时一知半解。” 朴城衣见他的脸上憋着笑意,面红耳赤道,“现在我懂。”
白初渟立刻收起收容来:“难能可贵,怕是比修行还要辛苦些。”
朴城衣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又没能出口,末了问道:“你和六阳山下的红落,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与你何干?”
“只是想问。”
白初渟思忖半晌:“我说了你可不许告诉人。”
“嗯。”
“我其实不是断袖。”
朴城衣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来,像是惊讶,又像是忧心,各自参半,五味杂陈。
“男女都一样。” 从小在六阳山长大,只觉得那种事肮脏恶心,根本没有半点的感觉。
换言之,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知道喜不喜欢男人。
“你问这做什么?” 白初渟道,“要给我寻门亲事?”
“你我正邪不两立。”
正是那句话,正邪不两立。
尊主想要他杀了朴城衣,他如今却不知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