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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钦州
    或许真的是大雨将近,第二天早上的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覃亦歌顶着并不算好的脸色起来的时候,把徽奴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是不是没有睡好,要不要再多休息休息。

    然而事实上,即便睡得不好,强行改变作息也不是一个好事,她摆了摆手拒绝,但是也实在没什么精神,任由徽奴给她穿衣打扮,看着眼睛周围的一圈乌青,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的确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始终在思考着于上一世这件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于这一世,她又应该怎么解决现在的场面——安河伯到底在谋划什么,炸药又应该怎么处理,如果没有炸药,山体还是崩裂了呢?

    她本就是一个极其容易钻牛角尖的人,现在又被这一个个问题困扰着,自然是一夜难安,只想赶快想出来一个解决办法。

    梳理之后也是坐在床上发呆,连送到屋子里面饭菜都忘了动,直到徽奴进来道:“王妃,王爷到了。”

    她连忙回神,下一瞬方佑泽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笑着说了句:“本王进自己王妃的房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自然。”覃亦歌起身行礼道。

    看着覃亦歌虽然上了妆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出来并不精神的样子,方佑泽有些惊讶:“王妃就这么忧心忡忡吗?这看上去好像是本王的错啊。”

    “不敢,”她走到方佑泽的身前坐下道:“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王妃怕死?”方佑泽伸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挑眉问道。

    “很怕啊。”覃亦歌端过来徽奴早就送过来此时已经有些温凉的粥,苦笑着往嘴里送了一口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大胆,让面前的人产生了什么误解。

    “作为一个怕死之人,王妃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勇敢无畏啊。”

    方佑泽只觉得好笑,嫁给明知道会被怀疑会被针对的自己,新婚两天就一路随着来到了东境,放箭矢,下战马,进山林,怎么看都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率直女子,偏偏平时又是一副柔柔顺顺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没有脾气。

    现在竟然还说自己是一个怕死的人,但是怕死的人又怎么会做这些呢?这样摸不透的人,有谁敢随便地留在身边呢?

    覃亦歌喝着粥,笑了笑问道:“王爷可有想出来什么对策吗?”

    “说实话,并没有。”方佑泽大大咧咧地说道:“先不说安河伯会做什么,北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可是我们拦不住大雨。”

    “王爷想要护住淮安关?”覃亦歌问道。

    “难道不应该吗?”

    覃亦歌想了想,从一边拿出来一张地图铺开在桌子上,拿过来还没用的筷子,反手戳到了昨天他们去过的地方,淡淡地说道:“从这个位置的高低来看,在加上炸药和山石流水,淮安关绝对挡不住。”

    “所以我们要将炸药去掉。”方佑泽理所当然地说道。

    “昨天王爷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左淮谷的山石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缝,只是一场大雨,就足够让它崩塌,炸药恐怕只不过是北漠的后手罢了。”

    “那么照王妃的话来看,淮安关被摧毁是必然的事情了吗?”

    “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覃亦歌抬头看着方佑泽道:“国家不是土地,而是子民。”

    方佑泽微愣,覃亦歌已经低下头指着地图继续说了下去:“从这个地方到淮安关都是下坡,短短两天想要建立起来能够拦住山洪的工程是不可能的,但是淮安关北侧,地势开始高升,只要将百姓移到南倖峰的旧行宫,就能够躲过去。”

    “那如果北漠趁机攻入关内呢?”方佑泽回过神,顺着她的话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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