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东西再打坐吧。”温沛之劝道。
燕凌川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思量片刻,觉得揍他一顿更加浪费时间,便干脆闭上眼睛,权当没听见。
就是这一眼,让温沛之胆子又大了一些,竟然开始得寸进尺的长篇大论起来:“俗语有云,民以食为天。又有诗云:‘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沛之愚见,燕公子应当……”
燕凌川实在被他念叨烦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滚!别忘了第一次见面我就差点杀了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温沛之第二次听他提起所谓“救命之恩”的真相,心里没由来有些委屈,他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燕凌川触手可及之处,又细心地垫了一条手绢,悄悄退了出去。
夜风一吹,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嘴馋。
燕凌川收拢心思,重新打坐,待真气运转完四十九个周天之后,终于睁开眼睛,却看见沈昀倚在门边,冲他挤眉弄眼。
“你来做什么?”燕凌川皱眉。
沈昀折扇一摇,似笑非笑:“来看看冷面无情的燕公子,是不是喝饱了西北风啊。”
燕凌川睨了他一眼:“现在看够了?可以走了吧。”
沈昀眼睛一弯,笑眯眯地道:“别生气啊燕兄,你又不辟谷,干嘛糟蹋别人的一番心意?”
燕凌川心想:“你们这群人,一个两个的,都是麻烦,越少牵扯越好。”
于是,他将地上的那包兔肉拿起来,一把塞进沈昀的手心:“告诉那个书呆子,他不欠我什么。我追击黑烟,自有我自己的用意,与他人无关。要是谁敢再挡我的路,照杀不误!”
沈昀掌心一翻,直接将兔肉又塞回了燕凌川的手心。那兔肉用一层油纸包着,又有手绢裹着,余温尚在,透过掌心传递过来,一直暖进了心底。
燕凌川本能地缩手,却被沈昀一把按住,两厢一较劲儿,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