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货是完全不记得他昨晚撒泼打滚跟自己缠斗半宿、至死方休的事了。
一旁抱着笔记本编辑段子的萧昊抬起脸,哀怨无比地瞅了他一眼,恨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才摸黑找上了这么个奇才。
“诶,老傅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个大拉皮?玻尿酸什么的好像也不错?”鲍大春跟那几条细纹较上了劲,放下镜子一拍手,“不行,我得跟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大兄弟讨教一下美容驻颜的……滋滋滋……咋?”
说着话,他不经意间一扭头,跟傅奕珩严肃的空白脸来了个“深情对视”,直接紧张成一个结巴:“你在找……找什么?”
“我的信。”
“这些都是你的信啊……”鲍大春看了看七零八落铺了满地的信件,随便用脚尖一指,“喏,这几张还蛮高级讲究的邀请函都放了一个月了,你一概不去真的好吗?”
“不是这些……”傅奕珩把小铁盒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面上迅速蔓延开一层冰霜。
“是之前每三个月就会收到一次,用最普通的白色信封装着的、寄信人一栏永远空白的匿名信件吗?”萧昊手下不停,暂时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过来。
“没错。”傅奕珩抬起眼帘,“截止到今日,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没收到吗?”
“没收到。”萧昊摇摇头,“每天负责收信的是我,我前两天也在纳闷儿,怎么一直没看见那封信,毕竟它雷打不动一个季度一趟,我都收习惯了。”
傅奕珩蹙起眉头,捏紧了铁盒的盖子。
随后,他像是要亲眼确认一番才肯罢休一样,一一拆开累积了许多时的全部私人信件,大多数溜一眼就掷进了废纸篓,还有一些光看信封就失去了被宠幸的机会。
答案是:确实没有。
秀气的眉眼间染上一丝忧色。
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萧昊停下急速敲键盘的双手,起身宽慰道:“别担心,可能是对方这阵子太忙,一时没找到空闲。再等等吧。”
大鲍从他们的对话中闻出了八卦的味道,削尖了脑袋插话进来:“谁谁谁?谁雷打不动地给老傅写信?够浪漫的啊,这年头还玩遥寄尺素这一套,高手,绝对的高手。来嘛,遇到什么麻烦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傅奕珩蠕动了下有些干裂的唇,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
“早上好。”
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携着春光从庭院飘了进来。
“早上好啊,魏霁。”
鲍大春对这位干净阳光的小帅哥别提印象多好了,尤其是对方那跟他不分伯仲的酒量,导致他一看见魏霁就有种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认同感。
等英雄阳光明媚地走近,鲍大春瞥见他怀中赖躺着的活物,手里把玩着的相机镜头差点没持稳,“咦?老葵居然让你抱它?真是活久见了……老葵,老葵你被魂穿了吗?”
老葵是那只橘猫的名字,傅奕珩取的。
当猫还是小奶猫的时候,它其实叫小葵,但今年它六岁了,相当于人类年纪的四十岁,再小葵小葵的叫总觉得有点不尊重它,傅奕珩就想当然地改小为老了。
鲍大春至今没想通这里面神奇的逻辑在哪儿,不明白他作为一个灵长类动物为什么要尊重一只猫,更不明白老葵怎么就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