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傅奕珩的眼神柔和下来,“我当然爱他,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跟爱情挂钩。你知道,有时候爱情并不是最浓烈的感情。”
“如果不浓烈,那还能叫爱情?”魏霁反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在那个人看来,彼此真实、和谐、达成一种长久的默契的陪伴,这就是爱情。所以他把我们的关系自动划分为亲密无间的爱人。”傅奕珩这时候意外地显出与他年龄相符的成熟,“但是在我心目中,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但它们终究不是爱情。它们远比昙花一现的爱情来得更重要。”
“就你刚刚罗列的那些,当然不是爱情。”魏霁笑了起来,一只梨涡若隐若现,“但它们是不是比爱情更重要,以及爱情是不是昙花一现,这点我得存疑。”
傅奕珩适时地保持沉默,并不想跟他争辩什么。
走了一段,魏霁忍不住继续深挖:“傅教授,难道你真不知道爱人之间最该有的基本素养是什么吗?”
“你是说受荷尔蒙驱使的冲动与激情吗?”傅奕珩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质疑,不假思索地反问。
魏霁哽了一下,提炼要点:“准确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性.吸引力。”
“嗯,没错。”对于这点,傅奕珩表示赞同,“只不过那种东西,我感受不到。”
魏霁脚步一滞,匪夷所思地望向他。
“所以魏先生,其实你的谎言在我这里并不奏效。”傅奕珩却没有跟着他停下脚步,他自顾自说着话,自顾自往前走,“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跟一个男人上床。精神上的抵触导致生理上的不行,无药可救,更别提区区酒精了。”
魏霁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尴尬,这时候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去关注。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不行?是他理解的那种不行吗?
魏霁一时间消化不了这种惊天内幕,默默怔忪了良久,才迟疑地开口:“你说的不行……是那方面的障碍?”
“更通俗点讲,就是硬不起来。”傅奕珩直白地承认,他意有所指地瞥了魏霁一眼,“尤其是面对人的时候。”
魏霁:“……”
如果他的理解能力没有掉线的话,也就是说,傅奕珩是个从小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从来不让别人代劳,别人也代劳不了的大龄处男?
面对这种情况,魏霁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怜悯,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该说点什么样的话。他就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智商下了线,傻愣愣地无所适从。
傅奕珩却像是卸下了压在肩头很久的重担,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俏皮轻快了起来。
“走吧,散步也散完了,话也说开了,你就不要再缠着我,说些什么要我跟你交往之类的胡话了,趁早换个目标,享受性福人生。”
魏霁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了拒绝我,傅教授真是煞费苦心了。”
傅奕珩拢了拢外套,“信不信由你。”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杨老洗漱完,歪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老革.命红色电影,听见两人回来了,头也不回地道:“楼上左手边的客房是刚刚收拾出来的,你们两凑合着过一晚吧。”
傅奕珩奇了怪了,“不是有好几个客房吗?”
“其他房间都是灰,我这一把老骨头才懒得专门清理。”杨业铭抻抻老胳膊蹬蹬腿儿,打了个哈欠,“怎么,你还怕小魏把你给吃了不成?实在不行,我那儿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