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喜欢这里?”
阿芜点头。
“便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吧。”
阿芜张了张口,嗫喏说道:“师父,你,别生气。”
冷桓琅只摇头让阿芜无需多想。
阿芜发现,师父总习惯抿着嘴角,微翘的上唇被扯成一条线。但原来师父他也有一颗唇珠。可他太不经常笑了,阿芜不知他笑起来,是否如亓晏一样好看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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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皇帝和谢丞相一唱一和,听完大理寺卿的禀报后,顺势削了王家的权利。这些通通如耳旁风,没有一句真正被亓晏记在心上。支撑他一宿未睡如今依然精神奕奕的,是骨血里尚未被安抚的汹涌情意。
灵帝宋辰瑞抿紧了嘴角,环视殿内,群臣纷纷垂头不敢直面圣颜。王家百年簪缨,论起亲戚关系与东都小半世家都有牵扯,王彦贪污一事若要重罚,不知该牵连多少,可不借此机会重创王家气焰,又让灵帝心有不甘。眼下宋辰瑞如同接了个烫手山芋。
大殿中的人心思各异,显得唯一一个神态自若的人分外显眼,灵帝便故意问亓晏:“容王听过大理寺卿所陈,觉得如何?”
作为原本被祸水东引的受害者,亓晏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臣无异议。”
小皇帝紧了紧牙。随后让人宣读出他一开始对王彦的惩治。
退朝后,灵帝又特地唤亓晏到了书房,少年用他才学会不久的帝王心术妄图制服亓晏。
“王彦此人奸险,起先把罪责都嫁祸于皇叔身上,此次委屈了皇叔无故遭受非议。”
王家毕竟势力庞大,宋辰瑞没能力也没胆识一口气扳倒,便存了挑拨亓晏去对付王家的心思。
亓晏勾唇,故意让小皇帝看到他充满恶意的笑容。
“自然,本王向来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皇袍之下,灵帝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猛地颤了颤。
宋辰瑞咳了两声,神色紧绷着,看上去分外严肃。
“对了,五日后是母后寿辰,届时宫里宫宴,皇叔可要记得来。”
……
回去后,亓晏得知了阿芜今日并没有去鹤寿堂的事,亦知道冷桓琅来找过她一趟。冷桓琅对阿芜所说的内容不必深想,可亓晏经过昨日,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他不再并打算旁敲侧击从阿芜那里换一个答案。
饭后,亓晏想起了小皇帝所说的宫宴,只不过将其当做了宠溺阿芜的由头,问阿芜:“几日后有一场宫宴,阿芜愿意随我去吗?”
阿芜太静了,有机会应该多出去走走。
亓晏自信,即便是皇宫中他亦护得住人,阿芜若感兴趣,又为何去不得。
宫中?
阿芜露出好奇与向往。
她看着亓晏,微微点头:“嗯。”
亓晏笑着说道:“阿芜届时只需自己玩得开心就好,若有长舌聒噪的,我就待在阿芜身边寸步不离。”
这五日于阿芜风平浪静,东都中潜动的风云汹涌吹不过容王府高高的院墙。第五日,阿芜一袭大袖长裙,配璎珞与白玉双鱼花囊,翩若惊鸿,如明月清风。美到如此,点妆不过添彩,从未有宝珠蒙尘。
阿芜同亓晏一道姗姗而来,所有在场的贵女与先皇宫妃都忍不住盯着她看,嫉妒之余自愧形秽。
灵帝宋辰瑞今年方十五,尚未立后,后宫中所住皆为先皇后妃,而宋辰瑞前面几个兄长都叫亓晏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