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麻痹的手段慢慢蚕食。
可宝贝如今自己走了出来,反而让凶徒畏手畏脚。
他败给了阿芜,想最后问她一句明不明白。
上一次亓晏蹲在阿芜面前,哄了她开心;这一次,阿芜却紧张得身体僵硬。男人即使屈膝蹲在她面前,也不是弱势的那一个。
原来钟情是这么难懂的东西。
她是在亓晏面前班门弄斧了吗?
“亓晏。”
亓晏应了一声。
“你,和之前、不太一样。”
亓晏恋慕地摩挲着阿芜的手腕,而后把脸轻轻枕在她手心。他听见阿芜迟疑的问话,嘴角抿了抿,没忍住笑起来。只有两个人的厅堂,静得有些过头。
他抬头,语带笑意哄着阿芜非要说一个答案:“哦?是哪里不一样?”
阿芜形容不出,却能够明显感觉出一腔情意汹涌而出的亓晏和往日那个总温和的亓晏的不同。
亓晏故作神伤:“那阿芜是不喜欢我这样吗?”
阿芜摇头。
没有哪一个更好,也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有些不习惯。
因亓晏的脸庞离阿芜放在膝盖上的手实在很近,男人恭顺的眉眼仿佛阿芜看过的那些被人类驯服的犬类,鬼使神差,阿芜伸手轻轻点了下亓晏的脸。自江州始遇至今的相处点滴一幕幕飞快地略过阿芜的脑海,甚至阿芜也回想起了不少当年和亓晏相处的细枝末节。
如今的阿芜却不禁暗恼,她如何能忘了呢。
“都,都好。”
如果钟情就是自见那人起心不受控地欢喜,那无论见的是对方的哪一面,都会欢喜。
这样想着,阿芜抿起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不想让自己此刻的解释都因口吃受阻,唯独不愿这句话落在亓晏耳边是残破不全。阿芜把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慢,也导致亓晏听得分外清晰。
“除此之外,钟情还有的,你能教教我吗。没学会之前……我哪里都不去。”
她未修饰的话都能说得如此甜,只能说是这一辈子都吃准了他吧。
亓晏捧着阿芜的手,埋在她手心低低地笑出声来。
在阿芜疑惑不解时,猛地把人横抱起来转了好几圈。阿芜身体腾空,晕头转向,只能抖着睫毛,双手牢牢地环住亓晏的脖子。
亓晏却在她耳边喜不自禁笑得像个孩子。
倏然,他抱阿芜到坐桌旁,一吻轻轻落在阿芜额间。
亓晏带着苦恼的笑声传进阿芜的耳朵里。
“那可怎么办,我也是从阿芜身上学的。”
“所以,怕是我们两个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慢慢摸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