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的脸就像一轮夺目的太阳,别人就像周围的云朵,千变万化也比不过金黄色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璀璨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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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第一次踏进门,抬起头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粟粟拉了拉我的裙摆。
“段嬿粟,放手!”我蓝色的裙子上面沾了白色的牛奶渍。
这下父亲彻底暴怒了。
他大步大步走过来,扬起手想要打我。
段嬿粟吓坏了,开始大哭起来。
父亲感觉把她抱紧怀里,小声温柔安抚低声啜泣的她,顺便教训板着脸的我。
也难怪,毕竟她只有九岁,父亲自然应该给她更好更多的宠爱。
可是,我也只有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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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罚跪了。
罚跪在书房其实不是什么坏事。
书房高高的木头书架上有非常好闻的书本味道。
我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爬到书架上一本本翻那些像砖块一样重的书本里的图画。
斑姨每天晚上都会用毛绒绒的小掸子整理这些书,所以既没有灰尘也没有小虫子,我趴在书房里就能过一天。
当然,只要斑姨不催我去餐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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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肯定又是粟粟来找我了。
我头也不回地说:“段嬿粟,回去。”
没听见粟粟哭的声音,我转过头看着门的方向。
不是粟粟也不是斑姨。
是潘安。
他看了看我,绕过我的旁边,把一本书放回了书架第四层上。
他的手又白又好看,关节的地方像是有微微的粉色。
其实他可以不用放回去的。
因为不管我把书房的书弄得多乱,哪怕地上铺了满满一层书,斑姨也会在第二天之前收拾成原来的样子。
所以我一直怀疑斑姨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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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斑姨进来叫我,我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我伸手让斑姨帮我换上睡裙,躺在了床上。
我刚把脚伸进被子,就清醒了。
粟粟用她小小的手拉住了我的脚腕。
我的床非常大,厚厚的被子上面堆了很多天鹅绒的抱枕,要躲一个小小的粟粟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斑姨看着整个人僵直的我:“玥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我睡不着。”粟粟看了看关上门离开的斑姨小声告诉我。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直到被卷卷的头发包裹的她小小的脸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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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我依然会想起那个晚上,段嬿粟还那么小,就像一个洋娃娃乖巧安静。
而不是像现在。
她完全褪去了小时候那个楚楚动人的样子,身上永远包裹着刺鼻的香水味道。
她此刻就坐在潘安的身边,一袭俏粉色的旗袍把她的身材包裹地玲珑曼妙,耳环上坠着长长的钻石,哪怕是在黑暗里,都因为微微透进来的光而闪闪发亮。
她狭长妩媚的眼睛漂亮迷人,但目光却从未离开潘安的脸庞。
毕竟十年的时光,只会把他的容貌渐渐变得硬朗精致,愈加迷人。
他的脸就像是天下凡人的毒药,一见倾心。
我躲不过。
段嬿粟自然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