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用早膳、交待家务,直至日上中天,林家的马车才慢悠悠往荣宁街去。
和往常一样,文湙带着黛玉直接到了贾母正堂。一掀帘子,却见今日人格外的齐,除了贾赦、贾政二人不在外,其余所有人都等在里面。
贾琏笑呵呵的迎过来,道:“林兄弟你可来了,见到你好好的,为兄这颗心可算是放下了。”
文皮笑肉不笑,道:“真是有劳表哥你挂心了。”说完便不看贾琏,转过来和黛玉一起向贾母及二位夫人等长辈请安。
还不待弯下腰,贾母就在鸳鸯的搀扶下快速走过来,含泪道:“好孩子快起来,”颤颤巍巍的手一边一个扶住兄妹二人的手臂,带到身边坐下,继续道:“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我可怜的外孙和外孙女儿要遭这样的罪。”又对黛玉道:“玉儿昨天吓坏了吧,好在是有惊无险。”
黛玉低着头不说话,文湙却接道:“劳老太太费心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查清楚了就没事了。”
贾母听罢点点头,接着忧心道:“还是哥儿你行事太过张扬了些,不然怎会引得小人嫉恨,跑到忠顺王爷耳边去嚼舌根,惹出这么大的误会。依我看,还是改天叫你舅舅带你去忠顺王府好生解释一、二”
文湙几乎要被气笑,道:“老太太,您怕是说反了吧。我为什么要去给他解释,又不是我去告发的他。”
贾母摇摇头道:“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的傲气,有时候适当低个头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毕竟是一朝亲王。”
一直低头不语的黛玉此时却抬起头,泠然道:“不遭人妒是是庸才,哥哥遭人妒恨不过是才能太过,招小人眼罢了。忠顺王不分青红皂白就去诬告哥哥,本是他的不是。难道就因为他位高权重,哥哥就该奴颜婢膝去讨好他?”
贾母虽要劝说,但没抢过一直伺机与林妹妹搭话的贾宝玉。他虽然是站在王夫人身畔,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这边,奈何他又怕文湙,没敢凑过来。他笑着道:“妹妹此言有理,文人傲气岂可轻,若单为了谄媚权贵便轻舍尊严,确实不是我等男儿该有之举。”突然又想起在敬安楼听到的话,本不欲再提,但又怕林妹妹再次受到牵连,又道:“林表哥若是问心无愧,自可不必去向任何人解释,只是…”想说又不敢说,拿眼睛犹犹豫豫地看文艺。
“只是如何?”文艺似笑非笑,道:“怎么宝玉你觉得我不是清白的,是两位陛下都错了?你倒还真是挺信任忠顺王的啊。”
王夫人一下子将贾宝玉拉到一旁,忍着怒气道:“宝玉本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好心。又不是他叫你受审的,何必如此夹枪带棒地刺他。”
“哦,是吗?”文转头对黛玉道:“玉儿,你也很久没和姐妹们聚了,在这儿也拘着你们,不如你们另找个地儿好好说话吧。”
黛玉心知哥哥是有意将自己支走,听口信儿,恐怕是因贾家与昨日之事有关,怕伤了自己脸面才如此安排。便也不说什么,起身准备和姑娘们离开。
贾母却道:“大人们说事儿,宝玉也去吧。”适才文湙拿话将贾宝玉,贾母岂有不生气的。但想到今早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便只强忍着。此时这样好的机会,岂能再留宝贝孙子在这儿受委屈。
文湙却没打算叫她如意,他此举本就不是为了正事,和他们能说什么正经事呢。只是这贾家实在脸皮厚,昨日对着亲外孙女儿都不闻不问,就是派人去打点一下羽林卫叫他们不给黛玉气受,能牵连到他们?实在是可气,今日既然来了,不戳他们心肝儿肺一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