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站在房顶正中间,背后数十个极具威慑意味的金色漩涡在半空中粲然闪耀着。他给地面上那野狗一般顽强的黑漆漆杂种留下一丝喘息的缝隙,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中途赶来的娇小少女:“怎么,现在才处理掉污染了本王后花园的秽物吗?”
亚瑟:“……”这个人、这种说话方式,还有那个极度羞耻的站位——简直是精准比照着她的厌恶列表塑造出来的,每一颗趾高气扬的金色灵子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讨打气息……难道这就是梅林说过的“宿敌”吗?!
不,亚瑟·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注意你的涵养!面对即将挑战的对手,即使对方的确真的比章鱼还讨人嫌也必须……遵照礼节……
见她不说话,英雄王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毛:“喔?难不成你是特地来欣赏本王战斗的英姿的?”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saber的胸甲上打了个转,“真可惜,不是极品是入不了王的宝库的——”
……礼节什么都去死吧!
简直对“如此惹人厌恶之物居然真实存在于世上”感到难以置信似的,金发的少女提剑以从未有过的狂暴气势向前冲杀而去。吉尔伽美什不可理喻地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从始终敞开的巴比伦之门内/射出宝具迎战。
半跪在一旁的、黑气缭绕的狂战士,如同老化的机械一般咯吱咯吱缓缓抬起了头。
“不错嘛,saber,”终于被激起了战意的英雄王哈哈大笑着随手抽出一柄长剑,从屋顶上纵身跃了下来,“来,尽管用你毕生所学取悦本王吧!”
阿尔托利亚喘息着将誓约胜利之剑高举过头顶:“如你所愿,archer!”
……气息和,熟悉的……声音……
原本因为持续的高强度战斗和御主魔力供给匮乏而导致的,头盔上透出的渐趋黯淡的血色眸光猛然亮起,宛若疯狂!
“亚啊……亚——瑟!!!!!!!!!!!!!!!!”
saber被嘶哑浑浊的咆哮震得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黑骑士随手拾取一柄尚未消散的金色宝具,瞬间将其浸染为暗色的魔器,携裹着噬人的杀意与恨意猛冲过来!
我……对他做过什么吗?
这个念头刚浮现便被对方的攻击打散了,几乎喘不上气的阿尔托利亚在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里苦苦支撑,内心骇然不已:这是berserker?不可能吧?!
被对方一直毫无理智地死死缀着,连反击的间隙都没有。全神贯注勉强防守的saber却在此时听见了身后飘过来的、压抑着怒火的只字片语。
“擅自插手本王的战斗,果然是不知好歹的……杂种啊。”
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趣被破坏殆尽,战斗中突然被孤零零抛在一旁的英雄王,额头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青筋。
“野狗互咬也看腻了。你们都给我——乖乖地去死吧!”
巴比伦之门以激斗中的两人为原心呈环形展开,数不清的宝具被暴怒的王者倾泻而出,在远坂家的宅院里炸出铺天盖地的烟尘!
半晌,尘埃落定。
瞥了一眼凹陷下去的地面中心的几缕血迹,自知无甚战果的吉尔伽美什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红眸。
“怎么会?”除非——
他缓缓转身看去。果然,之前恨不得将saber杀之而后饮其血食其肉的疯狂从者,正半跪在地上,将娇小的少女以一个标准的、极尽温柔的保护姿态牢牢托在怀里。
比之英雄王要更加混乱和迷茫,被救了一命的阿尔托利亚嘴唇无力地翕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