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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翻盘
    清晨,明晃晃的日光从未央宫窗棂倾斜而下,铺得一地碎金摇晃,宫人匆忙地进出,见着穿着湖绿色纱裙的御前大宫女镶碧,纷纷低头行礼,“镶碧姐姐。”

    “快去干活。”镶碧表情不佳,像是憋着什么没发泄出来般的郁闷,但又有一丝无奈。

    里屋,穿过垂下的纱帘,隐约瞧见镶琴带着伺候楚昭月着那花纹繁复的龙袍,楚昭月昨日没睡好,现下还有几分困意。

    镶碧走上前,“陛下,您前些日子看上的那支金步摇被太后拿去了。”

    楚昭月听见太后二字,来了些精神,“被太后要走了?”

    镶碧愤愤道,“奴婢跟尚宫大人说,这些合该送去陛下宫里,尚宫大人却搬出了不少条条框框,跟奴婢一声都不说,便送去太后宫里了,今儿奴婢核对东西的时候才发现。”

    楚昭月垂眸,神色淡淡,“算了,左右是只钗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陛下,这不单是一支步摇。”镶碧倒不是气那俗物,“太后如今处处在后宫中给您使绊子,各局女官全都对她言听计从,长此已久,对陛下很是不利。”

    “朕还关着楚昭懿,她心里不满,自然要在别的事上给朕点不快。”楚昭月将转过身,镶琴刚要将腰带系上,却在转身时没掌控好力道,“刺啦”一声,一整块明黄布料碎开,露出里衣。

    “奴婢该死。”镶琴吓得花容失色,弄坏龙袍是掉脑袋的死罪,当下咣当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抖若筛糠,话语结结巴巴说不顺畅,“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当真是无意的。”

    楚昭月垂下头,无意间瞥到龙袍碎了的地方,心生疑惑,便拎起来翻开,随后两道细细的柳叶眉紧皱在一起,“镶碧,你看这里的针脚。”

    镶碧忙上前,只看一眼后同样眉头深锁,“这龙袍内的针脚怎做得这般粗糙,如果有人轻轻拉上一下,岂不要当众出了丑?”

    那碎开的地方外面图案绣得格外精致,但底下的针线松松垮垮,歪七歪八,还不如寻常宫女的衣服线头。

    “恐怕是太后让司衣司做臣这样。”楚昭月冷冷一笑,自个儿将坏了的衣裳脱下,嘱旁边跪着瑟瑟发抖的镶琴去换一件来,“怕是想找个机会,让朕当众出个丑事,身为皇上当众失仪、衣衫不整,呵呵……”

    大楚虽不像前朝对女子管束颇多,不得抛头露面,只能养在闺中绣花学画,待嫁人后相夫教子,也可经商、从政,但倘若这般出现在众目睽睽下,后果之严重,好比黄花闺女被采花贼坏了清白般。

    镶琴又捧了两件龙袍来,似是怕极了,声音还在颤抖,“陛下,这两件也是司衣司新制的,您看……”

    楚昭月接过后,神色微暗,在腰间稍稍用些劲道一扯,那腰腿相连之处的细线瞬间绷断了,碎成两截。

    镶碧一张脸惨白着,“陛下初登基不久,龙袍总共就做了四件,一件是登基大典时穿的,这三件都是近来新做的,眼下就要上朝了,可怎么是好?”

    “把登基时穿的那件取来。”楚昭月摸着金龙张扬的爪子,眸底露出一丝狠色,“待下朝后再找她算算这笔账。”

    “是。”

    **

    因这一出风波,楚昭月上朝的时间比往日延后了许久,她在匆匆走进议政殿时,一个在旁侍奉的小太监忽然脚下不稳,往前趔趄两下,双手抓着她的龙袍用力一拉。

    楚昭月早做了心里准备,往后猛地一退,加上这登基时做的袍子好,没让他扯碎。

    “大胆奴才。”镶碧走上前,颇有几分大宫女的风范,“竟敢冲撞冒犯陛下,来人,将他拿下带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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