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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得寸进尺

    “回陛下的话,寻常情况下,定是不会碎裂,应是有人大力扯拽龙袍,针线受到牵拉,布帛不堪承受压力,才会发生意外,才成了这番模样。”李尚宫不卑不亢道,“司衣司的刘司衣为先皇做过数百套龙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且因花纹精巧,绣工别致,多次受到先皇的称赞,敢问陛下,这龙袍为何会发生破裂。”

    连这种蹩脚的解释听着不禁让人在心里发笑,太后的这只爪牙在宫里横着走惯了,倒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连粗制滥造龙袍这等历朝历代都要整个司掉脑袋的重罪都能轻巧搪塞过去,她日后在后宫中当真是半点威信都没有了。

    楚昭月也不想陪她玩文字游戏,来回理论,只道,“既然龙袍有问题,刘司衣难逃罪责,按律赐死,李尚宫监察不利,就此罢去官职,去司正司领五十大板随后放出宫。”

    尚宫局跪了一地的宫女都倒吸一口冷气,她们与尚宫一样,只认太后不认皇上,别说赐死刘司衣了,就连打李尚宫半个板子都不敢,皆趴在地上不敢有所动作。

    “镶碧,让小路子拖她去司正司。”楚昭月扫了眼静若木鸡的尚宫局,淡淡道。

    李尚宫倒抽口气,饶是再冷静的人,此时背后也沁出一身冷汗,双腿都开始打颤,“陛下这般决断,可问过太后的意见。”

    “不必了。”

    话音方落,尚宫局外便传来柳太后的的声音,“陛下要处置李尚宫,也不问问哀家的意思吗?”

    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后照例跟着一排排的宫人,架势极大。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安。”李尚宫见救星来了,立刻跪在地上,头恭敬磕在地上,“太后娘娘,微臣入宫三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还未细查便要赐死司衣,撤去臣的职位,臣实是冤枉,还请太后娘娘明鉴,为臣做主。”

    柳太后听说今日朝堂上,楚昭月赐死了楚昭懿,便一肚子窝火准备找她大施惩戒,没想到她竟不理自己的传话,径直来了尚宫局。

    当真是胆子大了,以为当上皇帝就是天下的主人了?她能有什么能耐跟世家作对?靠那个没用母妃留下的基业吗?

    “哀家在路上已听翠枝说了此事。”柳太后望向屡屡不服管教的皇帝,森然道,“皇上,龙袍究竟为何会坏,你还没细细查明真相,便因一点小事草率地判尚宫、司衣罪责,若传出去,可是要让天下人耻笑,身为一国之君竟这般不懂明辨是非,残暴不仁。”

    “龙袍有问题,刘司衣难辞其咎,但尚宫身为六局十二司的统帅,却毫无察觉,实属失职。文帝在位时,曾出过一次龙袍开裂之事,当时严惩了整个司衣司,司衣满门抄斩,其余经手人也皆受了重罚发放出宫,尚宫同样被赐死。”楚昭月迎向柳太后的目光,字字掷地有声,“龙袍是帝王家威严的象征,若连这都能草率对待,岂非是蔑视天子?朕这般处理已经是从轻了,太后如此偏袒,是认为藐视皇威是件可以糊弄过去的小事?”

    她说得条条有理,不容辩驳,当真是伶牙俐齿,柳太后思及自己的女儿被赐死,那股痛意便像从骨头里裂出来,拼命朝上钻,恨不能将眼前的皇帝千刀万剐,连表面和平都懒得维护。

    她往前走一步,与楚昭月迎面而对,一时间大脑发热,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陛下只管看看,若哀家不同意,这司正司有谁敢罚她?”

    屋内众人噤若寒蝉,被传唤前来的司正在旁边站着,连连摇头。

    六局十二司的核心都是柳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大半都是她的心腹,她瞥向站在那儿的楚昭月,“皇上只管罚,看有谁会执行?”

    “既然司正不听朕的话,那也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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