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匕首,在李宏毅露出的胳膊上重重一划,顿时皮开肉绽。
“疼吗?”银时温柔的问。
“疼,我听话,不要……”伤口疼的脑袋发闷,李宏毅保持着木偶的姿态,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就好,你听话一点,我不喜欢虐待人,”银时贴上最后一张符纸,割破手心沿着李宏毅滴了一圈,“我现在要找个混蛋,他可能会进入你的身体,你乖乖的不要抵抗,不然可能会死。”他说的很平淡,但在听的人耳里却是极其恐怖的催命符。
李宏毅紧紧的闭起眼睛,银时在伤口处若有若无的碰触让他无法昏厥,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热,到最后血液也仿佛沸腾起来,低低的呢喃从地下渗出,像极了饥饿的野狗争夺食物的嘶吼。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次是彻骨的寒气,12月的冰窟都及不上这样冷,透过虹膜望见的天空竟然是红色的,飞过的鸟儿都变成了骷髅,摇摆的柳树也只剩下枯枝。
李宏毅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双赤红的眸子,他从没见过这样冷的目光,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像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一切生死不过云烟,谁也不曾留在他的心上。
“终于见到你了!”匕首花舞似的在银时的指间晃动,教室里静若寒窖,不闻一丝呼吸声。
李宏毅扭动了一下肩膀,嘴角泛起的笑容漫不经心:“这么想见我,不会因恨生爱吧?”
“是啊,恨不得把你活刮,”银时捏住匕首,咧嘴阴测测的一笑,“要不要换真身玩玩。”
“还是算了,人家好怕怕啊,”李宏毅借着说话的功夫,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符阵,“话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你想问为什么费尽功夫也脱不开吧,”银时指尖微弹,一簇火焰点燃脚边的符纸,6面环圈米洛牌似的接连燃烧成线,紫色的烟圈由淡到浓,轻轻柔柔的看似没什么攻击力。
可当它们套上李宏毅的身体时,瞬即化作无形的刀刃直刺灵魂,白眼仁被血红的蛛网取代,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眶而出,他张开嘴强行提起笑容:“怎么想到的?”
银时答非所问:“真是遗憾,虽然我很不喜欢虐待人,但有时也只能迫不得已,谁让你躲得这么深呢?”
“这么说…还是我自找的了?”
“谁说不是呢?”银时学着李宏毅之前的模样,闲闲的扭动几下肩膀,“好好享受!”他手指抵唇“吁”了一声, “你什么也不会说,对吧?所以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唔……”李宏毅咬紧牙关压回到口的□□,“你怎么知道……”
银时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指着近在咫尺的蜡烛道:“蜡烛熄灭的时候,你的魂魄会回到本体,记住这份大礼,我会耐心恭候回礼。”
自灵魂深处漫上的绞痛几乎耗尽了李宏毅所有的心力,口中的涎水控制不住的流下,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狼狈,因而反击时竟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银时的脚步没有停顿,口吻倒是极有耐心:“欢迎欢迎,啊……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