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温长公子,您岩温族人在妖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据传闻所言,凉王掌管妖界之前,岩温族人便陪伴先王左右,对妖界之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更有甚者说岩温族人的统领得先王敬重,但凡遇到妖界重事,事无巨细全都要与其商议,在妖界,算得上是一介传奇。”
大空摇着折扇,谦虚道,“那都是往事了,如今妖界改朝换代,我岩温族人早就不问世事,退居山隐了。”
魔君不掩失望,但还是问道,“那长公子可曾听闻岩温族的长老透露,妖界曾与魔界交手,两败俱伤的往事。”
大空将折扇收起,放到桌面改拿茶盏,“魔君为何提及此事?”
“不过是突然想起两位先王罢了,岩温长公子不愿多聊那便算了。”
大空自顾品茗,慢条斯理得喝了口茶水才道,“先王退位,两界不复当初,就算我岩温族人曾辉煌一时,如今也到了隐退的地步,魔君常念过往不失为一件好事,只不过时光已去,你我何不向前看?”
魔君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配合点头,“岩温长公子说得是。”
气氛有些古怪,哪怕子兮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魔君的转变。
赋凉发觉子兮安分不少,见她面色不佳,安慰似的在她手背上轻拍几下,子兮回神,扯出一个微笑。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子兮一直觉得不是很舒坦,可能碍于她在场,其余三人就算心里有话也不会随意说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一行四人终于回到了琉璃宅,下了马车,大空和栀妸就像是说好了一般,一转眼就没影了。
等魔兵走后,子兮恢复了老实样,安静的跟在赋凉身后,到了房间,关紧房门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魔君打听先王究竟是何用意?看他的样子,是要套岩温族人的话,这才第二次见面,他就露出了真面目,想来也是等不及了。”
赋凉瞥了她一眼,踱了几步坐到软椅上,懒洋洋道,“岩温族人为先王马首是瞻,魔君提及往事,不过是寒暄一番,你要如此胡乱猜疑,那便是处处阴谋陷井,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真的?”
赋凉挑眉不语,惬意的拿起茶盏,自顾品茗。
子兮还是不放心,毕竟身处异界,该多留个心眼才是。
赋凉喝着茶,抬眸便瞥见子兮愁容满面,为免她忧愁,故意找茬道,“今日你在魔君面前大胆言论,可知罪?”
子兮一怔,咽了口唾沫回道,“我那是、那是……”
“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
子兮咬着嘴唇,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思虑片刻,一甩头,哼道,“你在魔君面前说一套,现在回来了又做另一套。旧事重提,十足小气!”
“你再说一遍。”
听赋凉语气不善,子兮只好软下声来,“你都说不与我置气了,这事儿就翻篇了,不成吗?”
赋凉冷冷看她,不说成也不说不成。
子兮上前几步,坐到他对面的软椅上,眨了下眼睛,说道,“今日面见魔君,是我第一次以岩温修妻子的身份,昨夜假扮舞姬本就荒唐,今日我若乖巧听话,岂不是自相矛盾?我啊,不仅戏演得好,还愿意负责善后工作,只要在魔界一天,我就必须得活在戏里头。”
赋凉被她将得无话可说,只能靠眼前的茶水舒缓,可子兮偏不许他如意,按住他的动作,无辜道,“我这么卖力的让你们又过了一关,夫君,你就不打算给点嘉奖?”
赋凉看她没脸没皮,不由笑道,“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