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轻轻嗅了嗅,“倒也清新,不似一池的莲花闻起来那么浓郁。”
夏醴接着剥了莲蓬,递了几颗莲子给他,“尝尝么?”
萧乾拈一颗进嘴里,嚼了一下,霎时皱起眉来。
夏醴哈哈大笑,“苦吧?哈哈哈哈!”说着便将他手里剩下的莲子拿了过来掰开,将莲心抽出来,再将莲子给他,“再试试?”
萧乾倒是被他这开怀模样感染了,又拈了一瓣莲子进嘴里,果然不苦了,倒没甚特别的味道,就是脆生生的,他估计这东西也就是吃个野趣罢。
“以前在熏山的时候,”夏醴缓缓道,“我跟铮舒就住在山脚下,家门前就有一条河,河里也有莲花,只是生得没有这池子里的好,有莲蓬的时候,莲花往往也败得差不多了。”
萧乾静静地听她讲,并不打断她,只是脸上的笑意在不自知地收敛。
“夏天,铮舒会带我采莲花,秋日便采莲蓬,冬日不下雪,春日满山的野花盛放。”
“你可是很怀念那些日子?”
夏醴一笑,“阿乾你没有很怀念的日子么?”
“没有,”他道,“我这一生,只能向前,不会怀念。”
夏醴霎时有些心疼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萧乾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双手之间,无比轻柔地道:“阿醴,陪着我好么?”
他眼中是没有隐藏的哀求,夏醴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却仍是抽回了手。
她眼中的他是那般的强大,怎会需要依赖小小的她?
萧乾的手微微僵了一瞬,他掩下眼帘,拢了拢衣袖,再抬起来,眼中又恢复一惯的水波不兴,只有袖中成拳的双手及发白的指节知晓主人压抑的情绪。
当晚,萧乾留在桑梓院用晚膳,他吃得很慢,显得很专心。
夏醴用完膳便让诺夭拿了卷书过来,就在食案前看。
她的眉眼在铜灯映照下,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温柔。
萧乾让人撤了食具,上了一樽酒,就坐在夏醴的对面,自斟自饮,仿佛就着她的眉眼下酒。
时光无声,静静流逝。夏醴慢慢地看书,萧乾细细地品酒,似一场情人的幽见,似一场无声的博弈,已至深夜,无人退场。
终于,夏醴抬头打破这诡异的静谧,她道:“阿乾,我困了,你走罢。”
萧乾以手支额,道:“阿醴,我醉了,走不了。”
“彧舟!”夏醴朝着门外叫,却未见人进来,她便道,“我让人送你。”
“不必了。”萧乾站起身,绕到食案前,步伐未见丝毫的蹒跚。
夏醴便也起身行了一礼道:“恭送大丞。”却迟迟不见萧乾迈动脚步出去。
萧乾见她低眉垂首行礼的模样,像极了天底下最温顺的羊羔,偏偏是个执拗性子,他不走,她就不动。
但他这次不想再纵容她的执拗,他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往内室。
夏醴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萧乾便将她打横抱起,到内室将她置于榻上,未给她反应时间,自己便也压在了她身上。
内室动静有些大,诺夭有些急却又不敢上前,急中生智赶紧去找阿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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