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小院里发生的事,春瑛是一无所知。她陪着十儿聊天聊得正开心,更为十儿的大食量惊叹不已。
十儿翻了个白眼,道:“呆子,我如今是两个人吃饭呢,自然不能跟从前一个人时相比。步论吃多少下去,过了一个时辰,必然又饿了!你当我想吃这么多呀?!这不是饿的么?!”
“好好好,你吃你吃,孩子才能养好!?!春瑛哄她,”但也别吃太多了,尤其是最后两三个月,免得孩子太大了不好生,你要吃苦头的!“
十儿啐了她一口:”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也不害臊!“
春瑛怎好说那是在现代听说的,只好道:”我姐姐也生过嘛,这都是听她和娘说话时提起的。总之,多问问有经验的嬷嬷们,应该不会有错的。“
说笑一回,春瑛想起十儿都快生孩子了,自己连婚都还没结呢,新郎更是不知道几时回来,便忍不住叹气。
十儿一边嚼着小点心,一边问她:”你叹什么气?难道……她促狭一笑,“难道是想起了你家小飞哥?!”
春瑛红了红脸,辩解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起他?!我是……我是……”看着十儿戏谑的目光,灵机一动,“我是为我舅舅的事烦恼呢!”便将徐大娘提起的话说了出来,还补充了舅舅舅母在自家宅子里演的那场好戏。
十儿越听越笑,直呼精彩:“果然好戏!如今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也做不出这样精彩的好戏来了!”
春瑛嗔了她一眼:“人家都快烦死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十儿嗤笑:“这有什么难的?我告诉你个法子,包管你心如意。”
春瑛眨眨眼,惊喜地问:“当真?!是什么法子?!”
十儿却磨蹭起来,只是捏了颗瓜子嗑,又唉声叹气:“这两日给我那口子做衣裳,结果弄得肩膀怪酸的,若有人给我揉揉就好了。”
春瑛瞪着她,撇撇嘴,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无比温柔地靠过去,伸出双手去捏她的肩膀:“怎么样?够不够力?要不要再捏重一些?”手指却往她胳肢窝伸去。
十儿从她起身靠过来的那一刻就开始笑,发现她要作怪,忙躲开了,挺了挺肚子:“可不许闹我!我如今不是一个人呢!”
春瑛笑骂:“果然不是一个人,你就是个促狭鬼!还不快说?!真是急死人了!”换回正常的手势,不重不轻地给她捏肩膀。
十儿被捏得舒服,也不再继续逗春瑛了,笑道:“你舅舅想要去东府,首先得要东府的人开口要!听外婆的口风,这事儿是不成了,只是怕他不死心,将来还要再来纠缠,少不得还会再找上你,既如此,便索性给他一个差事!”
春瑛不解,“我就是不想跟他连在一起,才不肯帮他说差事的。他那样一个人,又有赌瘾,不管当的是什么差,迟早都会被撵出去,我何苦陷在里头跟着丢脸?万一他闹出更大的事来,比如偷了东西,或是打坏了东西,东府的人想想是我荐他进去的,找我来赔,岂不是亏死我了?!我都离了东府了,根本不想再插一只脚回去!”
“我不是叫你荐他去东府!”十儿嗔她一眼,“你当我是傻子么?!他不是东府的人,真要荐他进去了,不管将来是好是坏,东府的人都会记到你的头上。我与的是,让他在侯府名下找个差事!”
春瑛更不解了,舅舅分明是被三少奶奶开革的,在侯府哪里还能找到活儿?她正冬候鸟反驳十儿,却忽然留意到十儿说的是“侯府名下。”灵机一动。“你是说……在侯府名下的各处店铺,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