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连邬父留下来的房子都护不住,徐氏自是自责自己生不出儿子,邬镇则是气自己到底不能占到更高处,让人这般欺辱自己。
而如今邬镇心想自己有儿子了,你们应该没话说了,便起了心思想要回房子。人都有个叶落归根的想法,大坪村虽好,好歹邬家坳才是故居。
再说那房子还值几个钱,邬镇如今家中捉襟见肘,当时不愿意一争的,如今便想争上一争了。
邬镇,虽说是农家子出生,可到底是读书人。跟邬淮这种家中儿女成群,说话吼三吼的大老粗还是有很大差别。所以邬镇哪里想得到,那邬淮不是吃素的,张嘴就是邬镇是个白眼狼,当初撒手不管,如今翻脸不认人。
邬镇是说理说不通,便说情,情动不了人就没了法。
这火急火燎之下,一时发了狠,说邬淮这是要逼死他,邬淮还就真是个横的,当即开口就来:“逼死你?我什么时候逼死你了?这房子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带着儿子孙子住了十几年了,谁人不晓得这是我邬淮的房子。你说是你的,你叫它看它应不应?”
“邬淮,我敬你称你一声二哥,你自己摸摸胸口,当年你是怎么说的?”
说着邬镇还把邬淮当初私下里拉着他说的话给学了出来,“老三当哥哥的家里苦啊,你嫂子这又怀了,不敢生!生了没地方住,你就看着哥哥的面上,把你家房子借给哥哥两间。哥嫂也不是外人,你们过年过节还能回来住住,到时候都给你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比现在这般锁着落灰好!”
“当初说的这般好,可你自己看看你住我这房子住了多少年了。生子娶妇又生孙,你那里是借了我几间屋住,你是占了我的房子不还啊!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自己说过的话,转身就忘了吗?”
“我呸!邬镇,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个什么秀才我就怕了你。你说当初我是找你借屋子就是借屋子了,我还说你当初求着我帮你看屋子呢!若不是我帮你看着,这积年累月的,这房子早垮了。”
“这么多年,你回来过几回?住过几回?看顾过几回?我告诉你,这房子当初是你爹造的不假,可如今这房子是我邬淮的也是真。”
“你你你……”
邬镇伸手指着邬淮,是真不知道这人怎的就这么厚脸皮,当初就是他们鸠占鹊巢,这才让他跟徐氏回来了都没地方住,才每次来去匆匆,如今倒成了他的不不是了。
“我我我,我什么?当年我是说还你房子,只消你把这些年我花的人力物力折成银子赔我,可你不赔啊!不赔银子还不说,还指望着我儿子给你养老送终,既然指望着我儿子给你养老送终,那这房子不是我的是谁的?”
“我跟你说,别说这房子现在不是你的,便是我儿子,以后也不给你养老送终,看你以后怎么办。”
邬淮说话句句指着邬镇的弱点,只可惜他还不知道邬镇已经有了儿子,所以邬镇没有羞的立马转身就走,反而冲着邬淮袭来,似要打上一架。
可邬镇哪里有邬淮这个庄稼人身子骨健壮,更不说这一圈都是他的儿孙。这邬镇没把邬淮撞倒,反而让邬淮一家子里不知是谁一推磕到头了。
邬镇本就有头疾,当即摸摸出血的头,留了一句:“如今我便死在我家里,让我的冤魂来找你索命。”
而后就晕了。
邬淮一开始还慌了,到底是条人命了。可后来一摸,人还有气,又找了大夫给看了看。
幸好,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