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值守的昭纯宫外显得一片漆黑,与周围其他宫殿里的通明的灯火显得格格不入。
不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佝偻着脊背摸索着进了昭纯宫的院子,在昭纯宫的殿门前逗留了一会后轻轻推开了木门,猫着腰悄悄进了内宫。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昭纯宫的殿门再一次被打开,那个猫着腰的黑影迅速的溜了出来,黑影轻轻地合上了昭纯宫的门,随后就迅速的消失在了昭纯宫的门前。
刑部
不知是过了多久,慕清被身下传来的阵阵寒意慢慢折磨而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刑部地牢漆黑的铁栅栏、散乱发霉的烂稻草以及被几只灰色的老鼠啃食的馒头。
慕清的嘴唇早已因为缺水而变得干裂起皮,她伸出手摸索着,终于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然后她费力的将瓷碗抓到面前,却发现碗里的水早已变得污浊不堪。
只是缺水带来的干渴使慕清早已无暇顾及这些,她将嘴凑到瓷碗的边上迫不及待的咽下几口水。
缓解了身体的干渴,慕清靠着墙壁慢慢支撑起了身子,身体的乏力只能让慕清勉强支撑着尚有的意识,她仔细的环顾了四周便估摸着知道了自己是如何被带到刑部的。
还未清醒一会,没有来得及思考别的东西慕清的脑子又开始发晕起来,脑袋上阵阵传来的发热让慕清的眼前的东西又渐渐模糊起来……
崔良娣被扣在刑部审讯俨然是过了一天一夜,崔良娣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银色的长发混合着血迹粘连在崔良娣早已血肉模糊的脊背上,崔良娣稍稍一动,钻心的疼痛就让崔良娣忍不住呻吟出声。
休息了片刻,两个狱吏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审讯过那么多犯人,其中不乏一些女流之色,只是在未停歇的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磨仍旧不招供的普通女子,这倒还是第一次见。
一名狱吏拿起一旁沾满血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两下,“咻咻”的气流声便在昏暗的地牢里散开。
“另一封朔州传回的信件在哪里?”
回答狱吏的只有崔良娣微弱的呼吸声,狱吏拧了拧眉头,拿着染血的鞭子在化开盐水里的沾了沾随后就毫不留情的挥在崔良娣的身上。
不久前才刚刚结痂的伤口挨上了新的伤口就又渗出血来,伤口的疼痛一下子变得密密麻麻如同无数只蚂蚁撕咬般,崔良娣闷着声哼了几下愣是忍着没有出声。
崔良娣生生挨着甩在自己身上的鞭子,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再多说些什么,此时无论她再多说些什么都是多余的,眼前的这些人只想着置她于死地。
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一日,刑部的狱吏们还是没有办法从崔良娣的口中的得出什么。
过了午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又闯进了刑部的大牢。
“良娣娘娘现在可想明白了?”王希迁笑盈盈再一次出现在崔良娣的面前。
短短两天,此时的崔良娣早已被折磨不似人样,原本绝艳惊世的面容现在面目全非。她的眼皮肿胀的已经无法看清那双宝蓝色的眸子,混满血痂的银色长发贴在她的额头,孱弱的身子上全是旧新交错的伤痕。
看着崔良娣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先前受到蔑视的王希迁心里不知有多快活。
“良娣娘娘不说,那奴才只能和魏大人商量后去昭纯宫搜查了。”
闻声,久久没有动静的崔良娣才抬起头瞪着面前的王希迁,她喘息着用尽力气微微吐出两个字来。
“卑鄙……”
“良娣娘娘说笑了,”看着崔良娣无法挣扎的绝望,王希迁心中的痛快愈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