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脸看看天,喃喃道:“月白风清,难得良夜。小宠妾是刚刚沐浴过吗,怪不得活色生香。天时地利,小宠妾何不主动一点。小宠妾看着像一块冰,实则是一团火,灼烧起来怕是主人都受不住。”
他的脸再下俯,便贴上楚越的脖颈,舌尖开始在楚越冰凉的肌肤上游移,声音变成梦呓:“主人来检查一下,小宠妾是不是一团火,是不是已经灼烧起来,嗯,还差点火候,主人再帮忙添点柴……”
楚越双肩微微颤抖,便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窸窣响动。她双唇如红樱,气息灼热,突然一指那草丛,嗔道:“看见那里了吗?”
草丛里跳跃着一只肥嘟嘟的大兔子。
曜景重新抬脸,看一眼那兔子,双眸含笑,问:“小宠妾想要兔子?是想扮个嫦娥给主人看?”
楚越小小“哼”一声,道:“我饿了!”
她仰脸盯着曜景,半含挑衅,固执地说:“现在侍从都睡了,我不想打扰他们。可我饿了!”
曜景皱皱迷死人的眉心,楚越的眼神却更明亮,只如月下清流。
片刻后,二人已在厨房。
楚越抱着双臂,倚在门口,看曜景熟练地处理兔子,去皮开膛,清空内脏。
曜景单膝跪地,白衣流泉般垂落,乌发如水云覆于其上,半掩晶莹优美的侧脸,一心一意忙于手中工作,又问:“烤还是炖?”
楚越说:“爆炒。要辣。”
曜景侧过头,看她一会儿,说:“能不能麻烦姑娘去生个火?”
楚越默默摇头:“不生,坏皮肤。”
曜景想想,又问:“那能不能麻烦姑娘去剥个蒜和辣椒?”
楚越默默摇头:“不剥,坏指甲。”
曜景起身,在灶台上铺好砧板,一手按兔子一手执刀,边切边问:“能不能麻烦姑娘烫一下锅,再烫点碗筷?”
楚越默默摇头:“不烫,热气会熏坏我的睫毛。”
一盏茶功夫后,灶中火熊熊燃烧,将曜景的半边身体映成火红,又“呲”地颠簸的大锅中央上窜。曜景一手锅一手铲,兔肉翻腾又落下,满屋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楚越用手背擦擦嘴角,说:“一会儿你不能吃。”
曜景反问:“嗯?”
楚越说:“我看你偷吃了。你早偷吃饱了。剩下的都是我的。”
曜景说:“我没有。”
楚越说:“你嘴角还有油光,最好的都让你头偷吃完了。”说着,又一指窗外的桔子树,问:“看见了吗?”
曜景说:“看见了。”
楚越说:“你做好兔子,去摘几个桔子。”
片刻后,庭院里小桌摆好,佳肴碗筷一应摆开,楚越开心地执起筷子。
又过了一会儿,曜景提着一篮鲜嫩欲滴的大红桔子走过来,搁在桌上,挑选一番,捡出个最大的,剥皮又分成小瓣,盛入小碟子摆成一圈,递给楚越。
楚越却不接,边撕啃着兔子腿,边柔声说:“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请教你。”
曜景说:“你问。”
于是,楚越便问:“你有没有见过人边吃爆炒兔子边吃桔子。”
曜景说:“……好像没有。”
楚越啃完一条兔子腿,又夹出另一条,点头道:“确实没有。我只是觉得太辣,想要点果汁润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