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道影子也只是一瞬,可是她的脑袋却如同针扎一般疼痛。她捂住头,闭眼吸了口冷气——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已经三年多没有疼过了,怎么今日又疼了?
“救、我……”
卫夷光回神,看着湖面上扑腾的言明珠,俯身下去,淡淡道:“救你?那你赏我的两巴掌怎么算?”
“你!只要你…”言明珠努力大声道,“救我…我就不计较了!”
本想着若是言明珠求饶,或许卫夷光会救她上岸。但是言明珠依旧这般态度,倒是让她没了这心思。
卫夷光冷笑一声道:“言明珠,你落入湖中,本就与我无关,是你自己冲我扑过来的。救或不救,都是我一念之间,本想着你若求饶道歉,我便救你。看来言大女郎皮薄,说不出这话来,我也就不想做什么纯良之人。所以——言大女郎,自己好自为之了!”
“夏…夏冬荣!”言明珠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卫夷光没作答,刚想站起身离开,却不由瞟到海棠花路那边似乎有一个人影,心下一惊:对了,刚刚不是有两个姑姑在这里候着,怎么突然就没人影了。若是被人看见言明珠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溺死,怕是又要许多麻烦,还有,言公说过,让自己小心行事……
思索片刻间,卫夷光还未想到办法,却见那人从花墙阴影处走出。那少年身穿玄衣描金长衣,身姿削瘦如玉树,长发如墨染,缓慢的步子带动腰间的雕龙玉佩。他玩弄着一把宫扇,眉目间淡如风烟,气质华贵非常。
卫夷光不由大震——傅霈!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霈与她对视,淡淡一笑,伸手作噤声样。
什么意思?卫夷光不解,低头间,只见湖中的言明珠已不见踪影,她皱眉,复又抬头,却见傅霈仍旧站在原地,只淡淡然的看着宫扇上的丝画,毫不在意一般。
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卫夷光踌躇再三,到底还是下不定心思,只得皱眉,思索一下后,只得将外套和靴子脱下,尽量减少了重量,这才跳了下去。
傅霈见她如此,笑意渐深,微微摇头,只低头看着宫扇上面勾画的玉兰花枝。
不了多时,卫夷光将言明珠带上了岸,言明珠已经昏死过去,倒在地上,衣裳妆容已花,脸色惨白,甚是狼狈。卫夷光跪在地上探她脉搏,还在跳动,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狠不下心?”清冷带笑的声音。
卫夷光也不去回头看他,只低着头行礼道:“臣女,夏冬荣见过陛下。”
傅霈也不作答,微俯身勾起她的脸,细细看着,这才勾唇一笑:“夏家女郎妆倒画的不错,一半张脸是一个人,另一半又是另一个人。”
卫夷光不由苦笑:我就知道,肯定花了。便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绝对逃不过陛下圣眼。”
“朕还以为你还要装呢。”傅霈松手,淡淡道,“起来吧。”
卫夷光起身,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水渍,一抬头,却见傅霈歪着头审视自己,她不解的低头看着自己,这才觉得很是不妥——方才把外衣都脱了,内裳被水沾湿,贴在身上,凸显的身子玲珑有致,分外勾人。
卫夷光眨眨眼,正思索着自己遮还是不遮的时候,身上突然飞上了一件外套。看着,却是自己方才脱下的墨色长衣。
傅霈手握宫扇,看着躺在一边昏死过去的言明珠,面色淡然道:“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