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一阵错愕,太子一大清早的,不对,一大中午的,吃什么火药了。
明日就要离开御景启程回国,沉鸢心里有着诸多不舍,本想来御景和公子联盟,没想到公子却要先一步离她而去,看来要实现一统的愿望还要等上许久了。沉鸢相信,即便襄城公主再厉害,也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她要替自己和公子,完成这一夙愿。
沉鸢忽然又想到昨晚公子说老夫人和琬琬想见自己,可如今她们都还被关着,她肯定不好再去求襄城公主,便写了封信,想让人送去给宓夫人,要是日后有机会,她再来拜会老夫人。
等她写完信,却又将它放下了,罢了,还是亲自去看看宓夫人吧。再怎样,她和宓夫人也是血浓于水的姐妹,明日一别,再想见到便不大可能了。她倒也没耽搁,自己一个人叫了辆马车就去了老宅。
宓夫人已经恢复了气色,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睡在身边,眼神里流露出柔和的色彩,不再是那种淡漠疏离的模样。
“你来了。”她看了沉鸢一眼,想起自己生产时沉鸢握着自己的手,那股担忧那么真切,她心里便有几丝触动。
“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来看看你和小公主。”沉鸢坐到床边,小公主酣酣熟睡,恬静的面容让人忍不住想要爱惜。她的眉眼像极了皇帝,都说女儿生的像父亲是有福气的,想必这孩子一定是福泽绵长吧。“起名字了吗?”
如今皇帝昏迷不醒,这孩子虽然是小公主,却无人问津。宓夫人侧身看着她,轻轻道:“还没有……你被誉为才女,不如你替我给她取个名字?”
沉鸢笑了笑,“不如——叫子心吧。”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皇上没有留住夫人的心,夫人也没有留住公子的心。而她虽然和公子心意相通,却也是有缘无分。他们都活的这般不易,所以她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平安顺遂,刘子心,留子心。
宓夫人很满意的说着这个名字,“子心,刘子心……”她叹息了一声,眼神有些黯淡,“皇上——如何了?”
沉鸢以为宓夫人一点也不在意皇帝的,可此刻来看,她也不是那般无情的人。即便皇帝当年强人所难,硬是将她纳入后宫,可这么多年下来,也许夫人的心早就被捂热,只是她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心意吧。
“皇上依然昏睡着,指不定哪天就醒了呢。”沉鸢宽慰道。
宓夫人却留下两行泪,“他已经去了。”
沉鸢吃了一惊,夫人怎么会这么肯定?
“襄城和魏瑾熹不会留他性命的,我和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比预想中的快许多……”宓夫人看着沉鸢,她知道有许多事沉鸢都不知情,“那一晚,我私自放你出天牢,魏瑾熹向襄城告密,襄城本想杀了我,是皇上求情留我一命,因为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可是你这一走,打乱了襄城的计划,她不得不连夜命令涎玉带人围剿你。也许你不知道,当年我在嬴府的时候,涎玉是贴身伺候我的,所以她与我情谊深厚……当时襄城以我的性命为要挟,命令她必须除掉你。”
沉鸢回忆起那晚的场景,心里不免还是那般难受。
“可我偷偷暗示涎玉保你性命,她说只能尽力而为。为了让襄城相信她奉命行事,她才不得已杀了你的侍女,逼你跳了悬崖。”
“你不是一向都不待见我吗?为何又要救我呢?”
宓夫人闻言愣了愣,良久才道:“我答应过公子,他不在的日子里,尽力护你。”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