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这些日子陛下和纪小太子简直是和谐到变形,这纪小太子别说是日常对陛下无理取闹,就是坐到御书房的龙椅上,陛下也甘之若素,似乎还会心情更好一些。
他伺候陛下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陛下如此轻松过,即使是当年当四贤王的时候,也要去日夜权衡利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做一位不受宠的皇子。
只是今日有夏钦这个外人在,两人也说如此露骨的话,还是第一次,陈彦不由偷偷的扫了一眼夏钦。
一旁,夏钦平静的看着两人,并没有因为两人之间亲密的惹人歧义的话语,而眼中升起任何波澜。
“你瘦了?”
程西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纪歌一番,明眸皓齿,白白净净的,脸蛋似乎比初见的时候还软糯圆润了一些,哪里瘦了?
他伸出一只手,纪歌撇了撇嘴,搬起旁边的一把军机大臣的凳子坐到龙椅旁边,反握住这只手,半撑着下巴看着他认真的脸。
程西爵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程西爵怎么能皮肤比她一个女子还好呢?
程西爵的睫毛像是长长鸦羽,冷峻无铸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戏谑和调笑,让她有些脸红。
程西爵,真的好撩啊!她真的好喜欢这个男人。
他捏了捏纪歌的手,触感柔若无骨,一双锐利的双目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的看透。
“最近淑妃贤妃小厨房做的吃食,都落到你肚子里了吧,告诉朕,你哪里瘦了?”
“你猜呢,臣瘦到什么地方了……”纪歌的眼睛里仿佛含着两枚闪亮的星星,一言不合的开车。
“陈彦,去准备一份御膳来招待纪爱卿,按照她平日里喜欢吃的来。”程西爵不禁笑了笑,眼角眉梢带着宠溺的气息,视线看向一旁的夏钦。
“夏御医,您若此时无事,可以帮朕这御书房的陈彦总管把把脉,陈总管近日头疼眼疼,总是没眼看这没眼看那,你去瞧瞧,他是怎么了?”
没眼看这看哪?纪歌差点笑出来,程西爵为了考察一下夏钦的医术,这是什么差使人的理由。
“是不是,陈彦?”
陈彦默默地背下锅,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是的,夏御医,我最近身体的确不大爽利,您帮我把把脉吧。”
夏钦点了点头,跟着陈彦去了偏殿,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纪歌,眼神深沉内敛。
“这夏钦御医,似乎与纪爱卿有旧啊……”程西爵低声的自语道。
“与夏钦有旧的是纪哲,陛下别忘了,臣是纪歌。”纪歌点了点他的鼻尖,小心眼的男人。
“皇上,之前各宫的牌子冬日被水泡了遭到毁坏,如今的牌子已经重新做好了。”敬事房的掌事公公正好前来禀告道,手里端着后宫嫔妃的绿头牌。
“朕——”
程西爵刚想说什么,纪歌就一脸灿烂的笑起来。
“我说陛下啊,您别说夏钦与臣有旧了……”纪歌一点点靠近到程西爵峻冷的脸,笑如春晓之花,艳色逼人,却又仿佛每一寸风骨都被染上洁白的鸢尾,用恰好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您这三宫六院存在一天,就这辈子别想知道我哪里瘦了。”
“朕的歌儿吃醋了?”程西爵愉悦的眯起眸子,又拉进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唇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糅杂着无辜而冷峻的表情,让纪歌呼吸一紧。
“哪里哪里,陛下才是,洛国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