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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春风 无端却被秋风误
    炎夏正值,红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略带西斜的七月太阳残酷地停留在半空,洒下炙肤的热力;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沙土,似乎都在喘息。着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来。蒸腾、窒塞、酷烈、奇闷,简直要使人们的细胞与纤维,由颠抖而炸裂了。

    御花园里花正盛开,红艳欲流;黄色的雄蕊历历的,闪闪的。衬托在丛绿之间,格外觉着妖娆了。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汉白玉切成的坛中有两个小方池,满飘着雪白的水莲花,玲珑地托在叶子上,像惺忪的星眼。群花都还做她们的清梦。那烈日偷偷洗去她们的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泽便自焕发了。在那被洗去的浮艳下,能看到她们在有日光时所深藏着的恬静的红,冷落的紫,和苦笑的白与绿。被如此美景包围的千秋亭里此时正坐着一位面若花儿娇,却无心赏花的人。

    珠锦手执一把香扇正在为乌云珠扇去暑热,层层包裹的厚重吉服束缚下,乌云珠早已经暑热难忍,香汗浸湿了中衣。乌云珠夺过珠锦手中的团扇用力扇动了几下,心中烦闷已然到了顶点。

    细细算来乌云珠入贝勒府已有半年有余,本应该早早的入宫来给太后和额涅问安,但因为乌云珠大病了一场,一直没有彻底痊愈,这才耽误到现在。

    说来也不巧,乌云珠随博穆博果尔入宫时,太后刚刚午休,他们本来是要在偏殿候着的,但听太后身边儿的宫婢说,太后往常午休大概要一个半时辰,劝他们先到别处逛逛,晚些时候再来不迟。于是博穆博果尔现下正在同皇上练习布库,乌云珠一个女人过去着实不合适些,只好带着珠锦在御花园里闲逛,天儿热的紧,口中也觉得干涩,当真好没意思。

    “这天气着实燥人,太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起身,你可知道董鄂贵人住在哪儿一处?我便去她那里坐一会儿,讨些清凉。待太后起了身,你们到那里寻我便是。”

    扇子带动的微风实在难解烦闷,日头晒得乌云珠的发髻也显得有些散乱,心里才想起身在宫中的堂妹,仿佛沙漠里的一片绿荫,乌云珠连忙开口向身边的宫婢询问。

    “回福晋的话儿,宫中有两位董鄂贵人。住在钟粹宫西配殿的董鄂贵人是长史喀济海之女,住在景阳宫的董鄂贵人是巴度将军之女,不过这位贵人身子不好,极少走动,也从不见客。不知道福晋问的是哪一位董鄂贵人?”

    站在一旁的青衫宫婢迟疑的看了乌云珠一眼,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合规矩,但看着乌云珠略显不整的妆容,想着这般去给太后问安着实不妥了一些,何况室外的温度过高,她眼下也有一些扛不住,便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正是景阳宫的董鄂贵人,我与她是堂姊妹,自幼交好。想来她是初到宫中不适应,思家情切所致,我这便去瞧瞧她,同她说说话儿,她便也会好一些。姑姑觉得我的话可在理?妥当否?”

    乌云珠笑得温柔婉约,语气轻和,听起来像是同身旁的宫婢商询,青衫宫婢头一回见着这样随和温驯的主子,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恩绰自小不耐暑热,幼时在府里,每每一到夏季,阿玛变会差人在她的院子里搭一个大大的凉棚,再多放一些冰块儿在屋子里,这样子便能还算舒服的过完夏天。可如今入了宫之后,便不能如在府里一般了,后宫里每个品阶的妃嫔使用的冰块分例是有定额的,总是有些不够用。好在宜绵姐姐颇得皇上宠爱,内务府巴结,便给的多些,于是每日里宜绵身边的女官都会分出一部分给恩绰送过来,总算是够用了。在这深宫之中,她一个遭人嫌弃的病秧子,有了宜绵的照顾,过得还算舒心,恩绰也是心满意足。

    此刻景阳宫里的宫人们正偷懒打着盹儿,主子身子不好不喜欢身边人多,所以平日里只有陪嫁的两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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