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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知道,这民心不是他得来的,而是她。

    在场多是妇孺老人与孩童,一个老头看了眼太子僵悬在半空的那只手,大着嗓门喊了一句:“都别喊了!一个个没眼力见的,没见太子殿下抱不了媳妇了?”

    人群当中一阵哄闹,很快又有人起了个头,众人开始合着拍子一下下击掌,嘴里喊着:“抱一个!抱一个!抱一个!”

    慕容善这时候回过神来了,此前的百感交集俱被这哄闹声淹没得不见了踪影,竟是一时不知该将手脚放去哪里。

    但她也着实不必考虑这个了,因长孙无羡笑了笑,单手一拽,将她拽进了怀里。

    她“哎”了一声,手抵着他身前的铠甲,脸烧得如同此刻天边霞色:“这么多人瞧着,你疯了!”

    长孙无羡将手中兜鍪递给了小心翼翼走上前来的,一位十分有眼力见的民妇,继而得以拿双臂紧紧拥揽住她,嘴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民意难能违。”

    人群当中静了一静,随即再起一阵哄闹。

    许多年过去,昆明的百姓依旧能记得战火纷飞的这一日,东陵朝风华绝代的帝后是如何起始了一条堪称传奇的路,以至此后经年口口相传,大江南北的人们渐渐将此二人作神祇歌颂。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下还只是太子的那人抛下了万马千军,当街将他的女人掳上了马,留给百姓一句:“散了散了,太子妃要回去治伤了。”

    这声称呼他说的毫无负担极其顺口。

    从前担忧她的身份会被诟病,如今却是不用了,即使她只是个民女,将来至少也有云南府的百姓拥戴她。

    时至今日他才明了,身份一事别人给的不作数,自己争得来的才是永恒。他离江山为聘赠予她,又近了一步。

    淳朴而单纯的乡亲们挥泪送别了疾驰而去的两人。

    慕容善气得不行。哪有这般的无赖,竟大庭广众抱了她不够,还说谎不带眨眼的!她为维护他在老百姓心中英明神武的模样煞费苦心,就被他一遭给毁了!

    她被长孙无羡自后边拥揽得动弹不得,身下的马又颇为颠簸,只得拿手肘去捅他。不想方才挥出去便给他捏住了:“我穿着铠甲呢,小心弄疼了你。”

    慕容善霎时心底一软,刚想原谅了他,又听他道:“脱干净了再来。”

    “……”

    长孙无羡脱干净时,慕容善的确去了。府上一串丫鬟端着一摞的物件去伺候他沐浴,给她拦了下来。

    她回府后已先沐浴打理了一番,长孙无羡因处置后续战事耽搁了一会儿,是以天黑了方才得闲。

    慕容善进得长孙无羡房中内室,便见他靠着澡桶的壁缘,半垂着头揉眉心,露了一小截的肩背在外边,上头好几道鲜红狰狞的刀伤。

    她起头还犹豫,见此一幕心头一紧便上前去了,赶紧拿了手巾,在一旁泡了盐末的浴盆里润湿了,去替他清洗伤口。

    长孙无羡似乎不晓得是慕容善来了,任由身后人擦拭着。那泡了盐水的手巾碰着新鲜的伤口,必然是疼的,但他一声没吭,甚至昏昏欲睡地眯起了眼睛。

    她心内不免奇怪,她上回给他的伤手上药,他分明疼得嗷嗷直叫啊。

    她忍不住问:“不疼吗?”

    长孙无羡听见这声音,一个激灵就在澡桶里边端坐了起来,僵硬了一会儿才扭过头去,正见慕容善歪着脑袋十分好奇地俯瞰着自己。她挽了大半截袖子,嫩藕一般细白的小臂露在外头,滴淌着水珠子。他的洗澡水。

    他立刻便清明了,哪里还睡得着,眉头一皱“嘶”了一声,苦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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