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退下了，馥蒙担忧无比，却也不得不从，悻悻地离开了。

    到底，他不是玉韬。

    如栩眼角滑过了一滴泪，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逐渐缥缈起来。

    如栩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早已没了意识。赤驭自座上起身，叹了口气，将如栩送到了偏殿。

    战报时时送来，却无法入的了魔宫，赤驭也只得拜托馥蒙替魔尊处理了，转身他便入了魔宫。

    酒坛随意摆放着，未喝完的酒自高台上流了出来，一路到了底下的地板上，倒映着赤驭火红而幼小的身影。他抱着手走上了高台，替玉韬收了酒壶，默不作声地打扫着。

    “凭什么？凭什么？”玉韬冷笑着。

    “主人，莫要喝太多，伤身。”赤驭温声劝道。

    “若我想不起来便也好，若我永远只是那精灵族不问世事的二公子更好……”玉韬抱着酒，目光颇有些痛苦，抬头瞧着漫天星空，鼻头微微颤动。

    “皆是命，您本安排好的让那狄岂偶尔留意关照便好，谁知那狄岂受了妖族二长老的蛊惑，将她带了回来，这一切本就应了那个人的话，命数作祟不由人。”赤驭手中忙活着，语气却异常平淡。

    “唉——”玉韬叹了一口气，又灌下了几口清酒，苦笑道：“你方才也瞧见了，你也瞧见了是么？她那副模样，她如今一无所有，包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却那般求我，却朝我下跪，说的话，说的话和当初所差无几！”

    “主人，您一向看的通透，怎地近日却这般了？”

    “许是离开太久了，跟不上自己的心了……”玉韬说着凄然一笑，眉间挂着淡淡的愁意，思量许久。

    良久，英眉之间陡然一凛，嘴角浮上了深深的笑，“传令下去，不攻城，只杀人，冥族有多少杀多少，但那个人的命得留着！本座明日亲自去取！妖族也得拾掇拾掇了，本座的血阳箫怕也被那浊气染脏了！”

    赤驭微微颔首，余光瞧了一眼一旁的酒坛，便匆匆退下了。

    玉韬收了门口的结界，不紧不慢地出了宫门，馥蒙还守在门外，瞧见玉韬，面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急忙凑了上去。

    “这些年你替我守着流艳阁也着实辛苦了，本座如今还有一魄未归，也不宜太声张，你便替我在将那流艳阁中的物什炼一炼。今日不早了，你且先回去。”

    馥蒙眼里的兴奋黯淡了一些，唯唯诺诺地说道：“那尊上便当心身子，属下也只缺那一样药引便炼成了，还请尊上忍耐忍耐。如此，属下便告退了。”

    “嗯。”玉韬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朝偏殿走去。

    “尊上，那如栩……”

    “馥蒙管事这些年权利无边，连本座也想管？”玉韬声似藏匿了一座冰山一般，冷入骨髓。

    “属下不敢。”馥蒙低下了头，瞧着黑色身影消失在拐角，指甲镶入了掌心，鲜血逐渐流了下来。

    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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