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空瞧云末乌黑长发被压到了身子下边,伸手欲替她将发捞起来,屋子角落却甚是突兀传来一句:“公子与云末姑娘男女有别,褪衣之事还是我来做吧。”
声音突兀的就像,平地炸起尖脆的一声雷……
连哲逸有些痴傻都只觉这一句甚是不妥,在场的梭曼、几个云鼎山的近卫一齐望过去,霜月眼波流转,解释道:“我想为云末姑娘做些什么……”
独有至空目光缓缓不带任何情绪抬头似看非看瞥了一眼,伸手将云末长发尽数温柔从身下捞出来,并未瞧霜月一眼语气冷然道:“云末的事情不牢你们动手。”
云末不知外头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明眼人谁不晓得云末与至空的关系,加之至空只是替云末揽了头发而已,霜月突兀一言反而显得她格局如何小,行事如何莽撞。云末声音清亮,“云蔚那孩子可回来了?”
云蔚也在?至空抬眸瞧梭曼,梭曼显而易见的并未想到去关乎一个他不熟悉的狼崽子,没等他回答,至空便在云末手心写道:去寻他,放心。
接着便吩咐手下人去私下寻云蔚,他瞧云末神情,思量一二在云末手心写道:可有何重要?
云末飞快写道:血珀珠……
至空目光一沉,随即起身唤来他培养的暗影风倪,让他去保护云蔚。
云鼎山虽处在地势极高之地,气候也甚为温暖,却不知近来为何让人生了冷意,至空梭曼云末他们都有妖气护体自然不觉寒冷,修为不深的霜月只觉周身如同浸在冰窖中那般。
替云末治病的屋子在西边,更是除了哲逸谁也不准出入,只是尚可看见梭曼疲惫不堪出来透气,算来霜月已经是三日不曾瞧见至空了。
这山上每个妖精都是一副严肃肃穆的样子,好几次霜月去同他们讲话,他们都只是迅速看她几眼便飞快走了,她到山上三日了,也还是像个过路人……
不觉间她便来到了西屋。
她没走近,只远远的驻足望着,她想到第一次瞧见至空。他一袭黑袍肃穆,黑发整齐被簪起,腰迹间系着一墨色花纹的腰带,他眉目清冷,眼里黑眸几多忍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如同这山山水水、这绵延不断的每一寸土地、这天下所有的子民,都应该臣服在他的脚下,就像黑夜可包裹这漫无边际的一切,他是独特的。
他一字一句一言一语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度,他似乎永远生活在黑夜中,才带着那么多看不透的神秘。他的眼中满是阴郁,他明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可就是看不透他……
直到他再一次出现,怀里竟然揽着云末……
他看她的眼神,温柔的竟像一块融化掉的糖果。霜月伸手够了够,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可连一瞥都不曾得到。
云末躺在床上,霜月以为他要替她解开衣衫,这才出言喝止,即便如此都没有换来他一眼……
她走近了,脚步极轻,她默默立着,在想,倘若躺在里边的、肯被至空衣衫不解日日夜夜不离床前的,是她该有多好。
可凭什么不能是她!
云末是只猴子,她也是!云末她虽生的好看可自己又何曾哪里差给她?为何她云末要什么有什么,梭曼至空个个都围着她转?
凭什么!
若至空他肯要了她,那么猴族她便可不用回去了……
木门“吱呀”一声,霜月匆忙放软目光瞧过去,是至空!
他眼睛下一片青,霜月将声音放的极软极动听,“云末姑娘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