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楼艳阳似乎都忘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哭的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都一阵心疼,但碍于身份不敢上前。
直到她哭够了,太阳终于留恋不已的西落了,天完全黑了下来,火把的光却依旧照的娄子堰那张模糊的脸明晃晃的。
娄艳阳抬手把那颗套在娄子堰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摘下,搓了搓它圆滑的玉身,上面似乎还保留着他的余温和味道。
她向后退了几步,倚在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面无表情的启唇吩咐。
“点火吧。”
“是。”
太监们应声上前,娄子裕却急了。
“等一下!”它既不走到楼艳阳面前,看了看她苍白的脸,眼底满满都是复杂的情绪。
他能看出这个女人此时的痛苦不是装的,的的确确是心爱之人死去,而自己又毫无办法的心如死灰,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非要烧点娄子堰不可呢,又没有人强逼着他这么做。
“将他安葬不好吗?为何一定要烧了他?!”
与其说楼艳阳是为了发泄怒气,娄子裕反而觉得她这样子像是在坚持着什么,虽然想不到是什么让他如此坚持,但是他想该劝还是要劝一下的。
楼艳阳终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然而那种毫无感情,带着冰冷的漠视的眼神让娄子裕一阵阵的发堵。
“朕做的决定,什么时候也是尔等能够置涣的了。”
娄子裕一愣,这是楼艳阳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朕,这个字被她脱口而出,合衬得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那满身的尊贵与生俱来,眼底的威严和光亮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帝王的高贵尊华显露出来,甚至连那唯一明亮的火把的火光都暗淡了不少。
马良玉站起来,踉跄了两步,顾不上其他,走上前来把娄子裕一下一下的往后退。
“别说了,再说就连老子都救不了你!”马良玉小声地说着,心下腹排到,要不是看你有一张和娄子堰一模一样的脸,以后兴许能治了陛下的心病,老子早就把你剁成饺子馅了,你这个愣头青。
几个举着火把的太监上前,围着那木架站好,便点燃了下面的木柴。
不一会儿火就烧起来了,躺在那儿的娄子荆还依旧躺着,眼见着就要被火舌舔上了,楼艳阳还跟没看见一样,娄子裕吓得半死,推开马良玉就冲了过去,把他抱了过来,冷汗如雨下。
娄子裕后怕的看着眼前站着的女子。他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居然以为这个女人是什么好人,眼见着孩子快要烧死都不曾看过一眼。也真是冷硬心肠。
大火着了起来,楼艳阳盯着那个人的身体,亲眼看着火舌一点一点的舔上去,一点一点的吞没。
流干了泪的眼睛一眨不眨,空空洞洞的看着。
那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那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那是她的这辈子。
从此以后的楼艳阳还剩下什么呢?是空洞,是麻木,是一句空空如也的躯壳,里面的东西呢?都在这里了,都陪着大火里的娄子堰一同付之一炬。
他曾经说过呢,我是这个皇宫里,最耀眼的阳光,照亮了这个冰冷的皇宫,也照亮了他的心,现在,我这抹艳阳,便随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