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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想着回湘会女友的阎钦学被留在广州
鸟有几只脚,学生有的答四只,有的说六只,结果答三只的那个因离标准答案最近而获得了动物知识奖,够荒唐的。他翻看过现行的初中课本,发觉比他们“半工半读”的高中课本都难得多。现在的学生遇上了好时候,可以学点真正的学问。

    “写什么样的批语?”阎钦学谦虚一番,想进一步活跃气氛。

    “别一说你胖你就喘。”她扬扬眉毛似贬实夸,然后惊讶地问:“哎,你怎么喜欢写古体诗词?”

    的确,现在的男青年恋爱时会写出厚厚的诗集,但不会是古体诗词。阎钦学也说不明白怎么喜欢上的,但有点是肯定的,他读古诗词的兴趣和数量都大大的超过现代诗。那年女排在日本首次得了世界冠军,举国欢腾,同学们有的发贺电,有的和地方大学生一道打着手电敲着脸盆上街游行,他则连夜填出一首《满江红》,上了黑板报,这是他“打油”的开端,之后兴趣便渐浓了。

    “抄别人的──让我看看你批的作文。”给她的每封信里都有打油诗是事实,但他此刻不想和她探讨古体诗词的问题。她陡然一惊,挡住他伸去拿作文本的手,敏捷地压住教案夹。他的好奇心被撩拨起来,目标于是转到教案夹上。一番争抢后终于得手,顷刻有惊人发现,在这月色阑珊的美丽之夜,她在抄写他寄给她的一首诗:

    寒冬昨夜过,春光满神州。

    欢乐随君去,孤寂伴吾留。

    鸿雁无回影,杞人有天忧。

    长向西北望,情丝胜雨稠。

    他前几天寄给她的这首打油诗叫《春愁》,竟引起了她的共鸣。诗抄得有的工整,有的潦草,字也有大有细,最后一句后还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拿来,快给我拿来!”且羞且恼的姿态昭示着她的心迹,他看见了想看到的东西,心旌摇荡:“我是作者,当然有权力看!”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感情之火被点燃,拥吻她的热望在心中升腾,把嘴唇“碰”到她脸上。她的身子飞快一扭,将他的企望一笔勾销了。她脸色绯红,看看表,说到肖云霞那里搭铺去,出了房门。他跟出门,目送她往前走,直到她的倩影在转弯处消失。

    自第一晚出了“抢诗”那个富有浪漫色彩的小序曲后,他对桥有了某种程度的摸底,他迟早会赢得她的芳心,尽管她以前待他不太热情。第二天晚上回家途中的初吻更是一种佐证。他变得信心百倍,已不是回来前那个忧忧郁郁的他了。

    以后的两天,每当四目相对时都飞快地闪开了,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他暗暗庆幸火候掌握得好,没有操之过急的迹象。未曾料到,一次参加陆军学院培训的良机却从身边悄悄溜了过去。也许参加培训成绩会更好,但俗话说甘蔗没有两头甜,先哲也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到与她的关系有了突破,他并不后悔。

    初吻令人回味。恍惚已熬了数年之久,其实离开她才一个半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感情的企盼他算尝了味。本来想赛完就回去继续休假,现在是不行了。留不留下来呢?他送站时心里很矛盾,退票前犹豫了一下。但到底舍不得另觅的“新欢”,看来得进行一段“三角恋”了。夜已很深,四周静悄悄的。横竖睡不着,阎钦学从蚊帐里钻出来,打开门,聆听了一会儿草虫唧唧啾啾的欢语,又盯住天上仍在不知疲倦地眨动眼睛的“荧火虫”,心里一阵冲动:应该写封信,让她分享他的喜悦。对,要她寄张照片来!以前多次要过,她都借故拒绝了,相信这次不会再拂他的面子。

    阎钦学扯亮了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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