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越白安在听见风绮这话之后猛地站起了身,险些撞翻了手边的茶案。
她下意识地往屋外跑出去,却一下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满眼泪花地抬起头,只看见羌令诀正站在她面前。
“他受伤了?”
羌令诀的眼底划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沉痛,但他很快恢复了平素的神色:“为了救我,后背被熊抓了一道,在围场已经着御医包扎过,但今天早晨忽然又一次大出血。”
“随后才知他是伤上加伤,围场的御医只顾着给他诊治熊掌那一处伤口,却不知他之前还有旧伤,所以开错了药。”
眼见越白安煞白着一张脸,羌令诀心有不忍,却还是决定先把情况全部告知于她:“那之前的伤口才刚刚愈合,但为了排出熊掌上可能有的污毒之物,又得先把新伤口处的污血逼出来,这才会造成伤口同时崩裂。”
羌令诀说了这一长串,越白安却只听见“大出血”三个字,她的身子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笑歌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越白安,出于保护有意把羌令诀挤开了一些。
正说着,墨云深已经被诸淮从前厅搀扶回了主院,正从外间往内间走来。
越白安正想走过去扶他,却见他扯了扯嘴角看向羌令诀:“方才在前厅寻了你半天不知所踪,倒是忘了,府上最吸引你的,在本王屋里。”
听见他这句话,越白安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只硬生生顿在了原处。
她看着诸淮将墨云深扶到床榻之上躺好,他脸上泛着惨白,似乎疼到了极致。
笑歌和细语都忙活了起来,先前诊治过越白安的裴御医也拽着权叔跟进院子:“这次王爷受了重伤,新旧伤交替,必须得好生修养,老臣已经开好了方子,还请权管家好生按照方子熬药。”
权叔忙不迭地点头,连声答应着,但却又觉得不解:“可王爷之前,没有受过伤啊?”
裴御医却是抚了抚胡子:“那日王妃滚落马下却并未伤筋动骨,当是王爷保护得极好。”
权叔如何听不明白,只看向一直站在屋外不知所措的那抹身影,有些无可奈何。
恰好这时他走到了越白安身边,见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以为她是吓着了,急忙行礼安慰:“王妃莫怕,王爷的伤情早在围场就已经稳定下来,这会儿是老汗王下的死命令,让他早些回府安心静养。”
面对权叔温和的解释,越白安终于再忍不住,两行清泪“刷”的一下从眼中滑落。
她急忙拿出手帕擦干泪,努力挤出笑容看向权叔:“嗯,我知道,我这就进去看他。”
眼见越白安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过来,半躺在床榻之上的墨云深终是不再板着一张脸,只听得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诸淮:“让他们都先下去。”
诸淮“嗯”了一声,就下令所有下人都跟他离开。
“羌大人,请。”
羌令诀这才反应过来,该是他们夫妻二人团聚的时候。
他微微垂眸,也随着诸淮走出了屋子。
而越白安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离开,她站在床边,无比紧张地看着墨云深,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又会哭,所以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死咬着唇不愿意说话。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所谓的“旧伤”就是那日差点和她一起滚下山崖时造成的伤。
但她那时只顾着跟他撒娇闹脾气,却是忘了问问他,他有没有伤到哪。
非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