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死一样的寂静,空前的平和安宁,世界化为虚无。
空荡荡的心底坠得恍然如梦,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升上了天堂,否则心里怎么会这么空灵?
橘红色的暖阳唤回我的意识,我没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了。勾起嘴角轻笑,生活掐住了命运的脖子,所以一切打回原形,我又回到了原点。钱清让,你本该如此,是你太愚蠢,不肯向命运低头,结果还不是一败涂地。
魏柯面无表情地望着茶几,两眼平静无阑,死水般沉寂。无言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黑色石头雕像窒息的阴冷灰暗。我坐起来的震动惊动了他,他僵硬的转过头,勉强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死水泛起细小的波纹。他开口,“你醒了,我熬了粥,去给你盛一碗。”年轻的声音沙哑低沉,干涩得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我低下头,胸前的血迹斑斑,陈旧的暗红。长出一口气,淡淡地说:“不用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魏柯维持着漠然的姿势纹丝不动,对我的话恍若未闻,以冰冷呆滞的声音说“你有事情瞒着我。”像是质问责备,又像是漫不经心的陈述。
“不关你的事。”
魏柯刻板的声音还在继续努力地说“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事情已经糟糕到无法挽回,没有退路,就算你知晓了全部,也没办法给我重建世界,那还有什么必要曝光所有躲在光明下的黑暗。
弯曲双脚,扭转左小腿,摸了摸昨天水果刀扎伤的位置,纱布底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消失了,皮肤光滑如初。修长的小腿线条优雅,勾勒出漂亮的弧度,全然没有疤痕。我自嘲的笑笑,早就知道会这么变态,那些生命力惊人的细胞工作能力一向出色,恢复效率高得我想尝试一下,砍下这条腿,接上能否继续正常生长。如果不能,我就得办理残疾证明了,听起来不错,有机会一定试试。
我抚摸着细长的小腿,神经质的微笑,有谁能想到这光鲜的外表是由人类身体中最丑恶的,号称人类杀手的细胞组成的呢?多么鲜明有趣的对比。显微镜下的畸形竟然也能形成这么美丽的外表。我都被自己身上的异样弄得忍俊不禁。
裸露的皮肤洁净得纤尘不染,明显看得出有人细心擦洗了。那个人就坐在我身边,无神的双眼直直看着沙发,似乎在看我,又像透过物体的阻隔,窥探另一个不存在的迷人空间。
沉默无声地散落进流动的分子,房间里的空气凝固成坚不可摧的寒冰,悬在相对无言的两人头上,沉重压抑。空气停止了流动,时间仿佛止步不前,思绪万千,脑中却没有个具体的模样。这令人窒息的黑色沉默。
我和魏柯之间隔着厚重的沉默,谁也不想打破这寂静,也没有人想要起身离开。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魏柯面无表情的说“你还欠我两次人情。”
“我记得”,我说,“不止两次,很多很多,多得记不清。”
“你说过请我吃饭。”,魏柯的嘴巴一张一合,机械地吐字。
“嗯,我一直想请你,你拒绝了。”
“我想用你说过的承诺和你欠我的人情交换烛光晚餐,在你离开之前,还有四年后的今天,两次。”,魏柯毫无感情地请求,好像他的语言系统只剩下发音功能,感情随着原本的魏柯死了。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么一本正经地罗列他过去给予我的帮助,就是为了交换两餐烛光晚餐。
魏柯死板的重复:“诺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