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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故人
    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灰蒙蒙的房间,冰冷的银色金属,第无数次实验结束。今天进行的是什么实验?脑子闹腾得厉害,容不得片刻安静的思考。我放弃了徒劳的回忆,麻木的坐着,旁边穿了无菌实验服的人把我从厚实的铁板实验台上搀扶下来,例行检查。确认我的身体没有受到过于严重的创伤,影响下一次实验的进行,随便包扎两下实验造成的细小创伤,拖我回到昏暗、阴冷的房间关起来。

    疲惫不堪的身体骨节胀痛,胸口发闷,用头狠狠的撞墙,略微清醒些,颓然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两眼直直的瞪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森森的照亮空旷的房间。眼前这个地方,每一针每一线,每一砖每一瓦,金银交错,奢华得令人发指,却感觉不到人间应有的温度。钱教授一向爱惜实验对象,吃穿用度全部不惜工本买了最好的。如果乞丐知道我的餐桌上每天摆的美味佳肴,一定恨自己生不逢时,立刻重入轮回投胎做人。

    人固有一死,但我的死期遥遥无望,人生已经没什么奢望,生不如死,只求早日解脱。按照目前的情况保守估计,在实验没有成功之前,十年之内,我绝对死不了。我本身体质特殊,经过改造,生命力之顽强堪比吸血鬼,加上钱教授强大的医疗团队,阎王爷想要我的命,也得先征得钱教授的同意。死变得难上加难,了无生趣,却只能苟延残喘。现在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实验成功上,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可是,实验漫长而痛苦,不死如我,几年的时间也上百次被推进急救室抢救,每一回都险险的从鬼门关捡回小命。假如鬼门关有风景可言,在奈何桥上徘徊几百回的我现在大概能凭空画出烂熟于心的阴间景致。在我随着光阴流逝逐渐模糊淡忘的记忆中,印象中仅余的几次抢救实场面在是惨不忍睹,简直是将我活生生拆开重新组合了。

    记得上一次是剧毒化合物注射过量,毒药腐蚀躯体,造成肝肺肠道严重溃烂,上上次是机器施压力度计算错误,四肢粉碎性骨折,骨刺像高空坠落后支离破碎的冰凌一样穿插陈横在烂肉里,再上上次……记忆犹新的痛楚让我想起来就不由自主的发抖,痛,生不如死的痛,医生医术再高明,也敌不过死神锋利的镰刀不断切割鲜活的生命。紧急抢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身体仍然处于濒死状态,戴着氧气罩奄奄一息地喘气。每当我以为我捱不过这一次,天意弄人,偏偏我又活了下来。那些足够普通人死几次,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靠着钱教授上一次实验失败的副产品——类似吸血鬼一样自愈能力惊人的身躯,一天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伤口重新生长的过程比几个混战世纪还漫长,熬不住疼痛,日以继夜的哭。后来,眼泪流干了,声音喊哑了,喉咙喑哑的发出低低的细碎哀嚎,撕心裂肺的疼痛止不住的翻涌,扣着皮肉在房间打滚,借此转移注意力,减轻痛苦。

    每次从抢救室出来都像死过一次那么难受,可我还是半生不死的拖着残破的身体逗留人间,继续非人的折磨。医生们根本无能为力的伤,全靠自我修复机能一点点痊愈。等伤势恢复得能够下地行走,我已经像是死过好几次了。靠着怪异躯体的自我修复机能,腐化的内脏,碎裂的骨节,脱落的组织,重新的长在我的身体,像岩石的普罗米修斯,日复一日,循环往复的忍受超乎寻常的痛苦。

    有关于我的极限实验记录分析报告堆满了整个档案室,可是这些远远不够,我的利用价值还没完美的体现出来。挑战人类极限的各项实验还要继续,直到钱教授的毕生心愿实现了为止,那时才是一切终结的黎明。总算还有希望,不至于几十年,甚至于上百年如一日的重复无聊而惨无人道的酷刑。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合上跳个不停的眼皮。

    我为什么要安分守己的做只实验小白鼠?我是钱教授的女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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