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反手捏住刀刃,几乎带着轻快的动作往下一插,舟赓安咬紧了牙关,一声没吭,那身睡衣却开始逐渐染红了。
“对了,我带来了有意思的东西。”景威又加大力气,卡住舟赓安,单手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个针管。
他笑了一声,咬掉针套,一下扎进舟赓安的脖子当中,将液体注射进去后,随即拔出针头,站起身。
“你——”舟赓安站起来,不断咳嗽着。他拿起短刀,动作艰难但始终保持着血性:“黄毛小儿,你会知道自己要付出多少代价!”
景威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惜你看不到。想必裕文会很高兴这份大礼,知道我杀死了变成僵尸的你后。”
舟赓安的身体在眼前慢慢发生了变化,他跪在地上,虽然一声没吭,但将断刀一下插进了地面,又掀翻了床。他身上肌肉不断膨胀又压缩,皮肤变得光滑,灰白头发掉落又飞快地长出。
在长达几分钟的变化后,他似乎控制住了,站了起来,垂着手臂。
“成功了?”景威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话音未落舟赓安已冲了过去,他一拳砸过去,景威侧身避开,但那拳头擦过他的脸颊。
舟赓安站直了身体,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景威,没有失去一丝光芒。
“看来是成功了。”景威喃喃道,语气像是在分析:“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舟赓安再次向景威发动攻击,景威反脚将舟赓安的脑袋踢向墙壁,接着飞快地踏出一步,拉住舟赓安的头发往前按去,正是他在以诺对林可人所作的。
但这次他并未松手,而是单手下移按住舟赓安被他刺伤的腹部,从墙面这边划到另一边,一条连续不断的血纹划了过去。
此时舟赓安抓住景威的手臂,用力一扭,景威松了手,然后舟赓安似乎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动作一时快,一时慢,并没有让景威受到太多打击。
房间彻底成了战场。舟赓安的样貌再次变了,他的皮肤开始腐朽,年轻的景威到像是对付后辈,游刃有余地接招拆招,几乎是单方面碾压。
最后他用脚踢起地上的断刃,踩着鬼神般的无形步伐划过舟赓安身旁。
顿时鲜血飞溅,呈弧状洒在地板上。
舟赓安倒了下去,景威蹲下身,没什么感情地割断了连接处:“拜拜,腐朽的象征。”
接着他将那颗头颅一甩,画面顿时一片漆黑。
看到一半时林可人已喘不过气,拼了命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来,现在更是觉得身体发麻,头脑眩晕。
脑子里满是影像里的舟赓安。她拼命地深呼吸,手指死死在手心。
今日早晨,她看着棺木中的人,毫无实感。比起舟赓安确实去世的事实,家中因此飘荡着的寥落气愤更令她难受,悲伤好似被抹进了这间房子中。
这样的感觉让她想起多年前,那时祖父去世,她一人在山中,胸口也是这样空荡荡的。
是否亲人的死亡总是同种感觉?
想必不是。
林可人终于决定承认——她不记得祖父去世时的模样。
好像偏偏少了那段,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个月,足以令她对时间产生模糊感,也想不起来自己那时是否同如今这般快要窒息。
“景威”亲眼看着景威的所做所为,李裕文却随景威离开了,这实在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