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急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给金人阻截援军的机会么?”
“家兄的亲卫陈相公见过,多是骑兵,家兄渡江之后,只要趁夜色深沉,杀了驻守在城外,佯装围城的部分骑兵以及马匹,就可自由北行。城中的步兵和骑兵,只怕是追不上青海马,只要家兄利用好这个速度,与潭国公联手杀完颜亮一个措手不及,击溃金人主力,扬州城便是囊中之物。”荀懿道,“若是攻城,金人的军队据守高点,骑兵只会成为他们的靶子。”
陈俊卿听完,只觉得她那些话听起来虽然难以接受,稍加解释思索,却也不难明白,只喏喏两声,知道荀懿是不会主动把扬州城一事上报给朝廷的了。他作为赵构亲自任命的枢密使,本不应与荀懿同流合污,但无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也无法直接向皇帝禀报。
他直觉此事不应如此,却也不知道如何说服荀懿,只好在房中缓慢地踱步,希冀能有什么变故让荀懿回心转意。
忽而一道灰影自他面门略过,吓得他差点摔倒在地,他定睛一看,原是一只老鹰似的白爪青喙的大鸟,正落在荀懿桌上,满不在乎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荀懿认出这是那只传递紧急军情的海东青青喙,她伸手取下海东青脚上的信笺,瞥了一眼,面色凝重起来。
陈俊卿和谢衡都不曾见过她如此严肃,都要询问,荀懿却已经抢先开口:“潭国公在宝应与金人激战。金人战略完备,似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她平素喜弄玄虚,如今竟连一个关子也不卖,直直地把情报念了出来,可见情况紧急,连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考虑出周全的应对,才不用那些法子拖延时间,留空闲让自己思考。
陈俊卿当下觉得五雷轰顶,若不是谢衡来搀了一把,连站也站不住:“这,这......我,我马上上奏陛下请求援军!”
“家兄已经率领骑兵救援。陈相公。”荀懿制止了他,“骑兵步速远胜步兵,若是家兄也赶不上救援,只怕大宋的步兵更是晚了。何况金人还有不少签军压在第一线,大宋又有哪支军队能完完全全胜过他们,且即刻渡江去救?”
陈俊卿看她,神色满是绝望:“照你这样说法,难道我们只能等了吗?”</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