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梅笙收回手,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先将这里处理好了先?”
谌不妄沉沉的瞥了眼她受伤的右肩,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弯腰提起陈平的尸体,辨了下方向,随后,径直往落霞崖奔。
梅笙捡起龙骨鞭,一路做出打斗的痕迹,一路将他两人行过的痕迹消灭,落霞崖离得不远,不到一刻钟两人一尸已是到了落霞崖顶,将崖顶处理好了后,谌不妄扬手将陈平扔下崖,随后两人下了崖底,在那两具死尸身上弄出龙骨鞭以及短匕刺伤的痕迹。
卯时末,天际已现辰光,谌不妄拖着梅笙离开落霞崖,并未进京,而是往西行到了一座庄园外,销金销银正在外等着,见着他们来,这才松了口气,等再见他们身上的伤口,脸色顿变,忙将人引进里头去,翻箱倒柜的找出伤药来。
梅笙简单将身上清洗了,倚在床头上药,等将肩头处理好了,她慢慢掀起袖摆,凝眸去看手臂上龙骨鞭擦过留下的伤痕。
原本的红痕此刻已红肿充血,甚至隐隐发烫,一丝丝的细小血珠浸出来,连成一片要落不落,梅笙皱着眉撒上药,用白巾缠了,又从腰间掏出个小瓷瓶来,倒了两粒雪白的丸子吞下,正要收回时,她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将小瓷瓶递给守在外头的销金。
“你主子被龙骨鞭伤了,将这丸子给他服下,一日两粒,不可多了,等不发烫了便停了。”
她吩咐道。
销金捏了捏那小瓷瓶,犹豫了下还是谢过,匆匆去了对门屋子。
梅笙回过身进了屋,仰躺在床上养神,养着养着,她又突然起来,伸手摸了下左肩,她什么都没摸到,没有伤口,亦不感觉疼痛,她再度倒下,睁着眼望着帐顶,缓缓的、轻轻的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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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许久的盛京城继平南王府新妇秘事后,再度爆出一个轰动盛京的大事来,就在昨夜,两个据说来自象阳的男子夜袭诚王府,不仅毁了诚王府内大半珍宝,还嚣张的在诚王府内题字,用尽能说之言辱骂诚王,并杀了诚王府二十余侍卫,嚣张的自南门逃去也。
据说昨夜半座成都惊动了,金甲与刀光将大街小巷映得亮如白昼,北衙与南衙头一次放下旧怨,共同搜捕恶人同犯,却是一无所获。
早朝之时皇帝震怒,失手将折子扔去了御史大夫的头上,将其脑袋砸出了个口子,当时血便糊了满脸,散朝之时人都是被抬出来的。
等到了晌午,出城追人的回来了,并带回四具死尸,诚王臭着脸去看了眼,咬定其中两具正是那两个恶人,对其余两具则闭口不谈,连验尸都免了,叫人将那四具尸体扔去了乱葬岗,出门之时,诚王脸色比去时更加难看,活似踩着了尾巴的猫。
……
销金将消息带回来时,梅笙正跟谌不妄倚窗喝茶,京中传的最多的也不过就是诚王府颜面扫地,对那两人来自哪里,因何而来却是没有多少人关注,梅笙并不意外,对谌不妄道:“诚王大抵是认为我俩是受不得欺压故而反抗的。”
谌不妄不置一词,眼底却有赞同之意,销金见此,忙又道:“销银说那两个乡民进了京后,听了传言担心贤王与诚王一伙,将他们关进衙门,故而没敢露面,藏在贫民窟看事态发展,主子,可需要添一把火?”
说是那么说,其实销金是不乐意去掺和的,甚至于他也很费解主子为何突然跟诚王翻脸,在他看来,诚王虽不是最得皇帝重用的,却是最受皇帝喜欢的,与他交好没有坏处,以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