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恋爱(虽然何泽是大三寒假相亲认识的),没有进入学生会,甚至没有参加一个社团,以至于,毕业的时候,看着礼堂里台上台下不少泪目的同学们,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对于这个大学来说,我真的存在过吗?
往大了问,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真的存在过吗?
曾记得在大一政治必修课的课本上有一句话说: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参与者,但历史的参与者不一定是历史的创造者。
没有创造历史的宏图伟志,那些仅仅是把自己的小小人生过得有滋有味:在小学自己的画作被贴在宣传窗上、捡到过一只流浪猫并成功跟他生活在了一起、不用为温饱而愁眉苦脸、工作之余有闲情学个乐器去个旅行、期待着明天自己所负责实验的结果、完成一场准备许久的演出、有在意的恋人并筹备着结婚、正走在实现一个哪怕是微小目标的路上……或者仅仅是大多数日子,心情愉快……无一不让我觉得,真是太好了。
听上去很简单啊,那你也这样不就行了?
我不行,亲爱的神,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我不行。
周宜男,我跟她,算熟算不熟。
第一次对她产生强烈印象是因为某个午后,在我上完课去操场找宁可吃饭时,隔着半个操场,我看到宁可晕倒在跑道上,还没等我过去,周宜男不知从哪边蹿出来,手一抄,抱起宁可就往医务室跑。不知怎地,我仍清晰地记得,到了医务室后,周宜男脸上的汗滴到了t恤上湿了一片,还有她手臂上泛红的痕迹。而从此以后,按照宁可的说法,就是她“升官”了,从普通社员变成了球队经理,再也不需要参加什么体能训练了。
之后就是她跟宁可在大二情人节共渡彼此的“第一夜”后,她神秘而又隆重地向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在我反应了几秒,终于懂得其中深意的时候,只好皱着眉,歪着头,不知作何表情地看着她。
她笑得很得意,像个孩子般的炫耀。
在她们正式在一起时,宁可像大多数有了男朋友的闺蜜一样,课后跟我厮混的时间变少了不少,但她们俩有什么有趣的活动时,也会一并叫上我。
有一场国际足球比赛,在我们大学旁的体育馆举行,我跟着宁可和周宜男一起去场馆前摆摊,卖一些哨子、脸贴、球队手巾、望远镜之类的。
我知道周宜男一直都有在做各种各样的兼职,而宁可则是尽力低调着她的家境。
宁可去上厕所的间隙,周宜男拍了拍我的肩,在我转头看向她时,她对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拜托……”连平时懒于做表情的我,都想翻个白眼。
周宜男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你会好奇嘛……”
“你们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话说的,总感觉我跟她最终结局会不好。”
是吗?原来哪怕是我,从一开始,也没有很看好这段感情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想解释一下。
“我知道,”周宜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有你这样的朋友挺好的。”
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其实我心里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毕竟从小到大,我的朋友都不多,而且大部分已经失联。
“小瑜,你的名字,像‘一只鱼’,”周宜男笑着看向我,“但我总觉得,你不像一只鱼那样活得快活……”
来不及听到之后周宜男对我的评价,宁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