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真是莫名其妙啊……”走在我身边的朋友用老成的语气说道。
“就是啊。”我应和着,像手心偷偷捧着那只瑟瑟发抖的幼猫一样,对全世界隐瞒着自己漫天落叶快要洋洋洒洒般的心意。
还记得的一件事,是在小学毕业的暑假,我们一群同学相约去市区新造的一个公园玩,我一不留神就跟大部队走散了,在我着急又漫无目的地在整个公园走了一遍仍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时,只能身心俱疲地选择放弃。而在我打算在公园门口坐车回家时,却找到了我的朋友们:他们已经一个一个排着队在上回去的公交车了。
我仗着自己是班长,习惯了是队伍的中心,见到这一幕,小小的自尊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原来有我没我都一样啊。
在他们都走后,在站台等了一会儿,我也坐上了回家的车。
公交车开的那一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无意间望向窗外,看到了骆嘉俊的身影,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也注意到了我。
先是跟我一样的吃惊,接着又露出了笑容,最后对我挥了挥手。
我来不及也对他挥手,车就开走了。
现在想来这件事可能就是我跟骆嘉俊无法善终的一个小小的伏笔吧。
之后我们就去了两所不同的初中。
进入青春期后,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身上的脂肪与糟糕的个性都在与日俱长。
在那段流行用书信交往的日子里,而骆嘉俊的来信每周一封,在他搬家前,始终没有断过——
你在新的学校里过得好吗?有交到新朋友吗?我这边挺好的,就是感觉没有心思读书。
这次考试又考了全班倒数第二,我决定请倒数第一的那个兄弟吃一顿午餐。
你为什么不回信啊?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寄错了地方了……
你有想过将来想做什么吗?
……
我始终于心不忍,开始提笔回信,之前他的信都在周二准时送达,而这次,他的来信两天后就来了——
你居然回信了,我想老天终于睁眼了,好开心啊。这大概是近期里最好的事情了,我马上要搬家了。
我爸爸要去外地工作,我妈打算带着我跟她一起去。我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具体看爸爸的工作,她也不清楚。
要不要见个面啊?
我们约在那个市区的公园里,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我已经不太记得我们说了什么,好像我跟他之间,一旦面对面,就很难正常地进行完整的对话。但我却能嗅到他想说的话。
“奕芷瑜——”
“你要去外地很久吗?不回来了吗?”
“应该回的吧,但我爸妈都说那边的高中好……应该会读完高中……奕芷瑜我跟你说——”
“那你有想过大学去哪儿吗?”
“没有啊,我成绩不好,能不能上大学也要再说……我——”
“那你就努——”
他一瞬间变聪明了,在我打断他的话之前,先打断了我的话。
他突然歪着头吻了过来,这次不是我的侧脸,而是我的嘴。
这次他并没有跑开,但不知为何,直到最后,我们更多地也只是沉默地坐着,他似乎在某个时刻,决定忍住告白。我想他也意识到了,我们太小、太虚弱了,根本无力去决定、选择些什么。
在那之后,我们都失去了彼此的联系。
三年级有个数学老师请假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