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声。
“他在超度鲤鱼精的亡魂。”将方铜月拉近几步，李如凡轻声说，“禅镜的木鱼是他师傅赠予他的法器，因力量过强不好掌控，所以轻易不会动用，一直都封印在玄学局宝库。这次兴许是鲤鱼精的经历令他生出了恻隐之心，他才破例解封，敲木鱼配合诵念经文，既是超度，也有祝福之意。我们就别打扰他了。”
方铜月恍然大悟，赶紧把耳机里正在播放的音乐关了，再往李如凡身边挤挤。
师客来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犹豫许久，还是没说什么。搂着抱枕搓了两把后甩向沈河清，他抄起桌上的钥匙大步往外走。
尾巴卷住抱枕上下一抛，沈河清耷拉着脑袋犯困，声音糯糯地咕哝道：“老大，你去哪儿……”
“去见离老师，有些事要跟他说。”
师客来的衣摆匆匆消失在门边，说话时脚步不停，好像连回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方铜月啃了口苹果，摇头感慨：“见色忘友。”
……
师客来赶到襄城一中时，正好看见离合慢吞吞走出校门，双手费劲巴拉拖着一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见状，他暗道刷好感的机会来了，三两步小跑上前接过蛇皮袋，顺带附赠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离老师，你想把这袋子提到哪里？我帮你吧。”
离合一愣，第一反应是先低头看手表，似乎很惊讶他居然这个点儿出现在这里，随即才慢半拍地说：“哦，不用了，废品站离学校不远，我自己拿过去就行。”
“废品站啊，那走吧。”套话成功的师客来一手轻松拖着蛇皮袋，一手勾住离合手臂，熟门熟路往校门左边走去，不算宽敞的街道尽头隐约可见写着“废品站”字样的木牌。
继他的突然出现之后，离合又被他轻车熟路的姿态惊了一下，好笑地问：“师先生，你对我们学校很熟悉吗？”
当然熟悉，襄城一中内部地形和外部方圆五百里所有路径店铺，都被画成详细地图牢牢印在他脑子里，随时取用，绝不出错，比gps都方便。
既然打算追离合，这点准备他还是要做的。
想是这么想，但师客来不可能真的这样说，否则“追求者”头衔就要变成“变态”了。
清清嗓子，他指着那块露出半个角的牌子说：“喏，上面不是写着‘废品站’三个字吗？”
离合不疑有他，点点头算是放下这一话题。
废品站不远，走个几十步就到了。只是与校门外的光鲜亮丽不同，转入这条逼仄的小道后，污水和垃圾成了主要风景，满地乱爬的蟑螂老鼠是最常见的点缀。
一栋栋低矮的，离合这种身材的人必须弯腰才能进入门内的房屋闭门锁窗，偶尔从窗玻璃的反光里窥见一两道目光，也都带着冰冷和莫名的仇视，很是瘆人。
离合跟师客来被这里诡异的气氛弄得身上发毛，有种三更半夜误入荒郊坟地的感觉。两人把蛇皮袋扔到废品站，拿了老板结算的钱，便飞快地离开这条窄巷。
直到走进学校，他们手上的鸡皮疙瘩还未完全消退，摸一把又冷又粗糙，和他们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相去甚远。
“我怎么觉得那条巷子比鲤鱼精怨气还恐怖？”搓搓手臂，师客来像小孩子似的瘪嘴道。
“老城区的常态吧。”离合浅浅一笑，“襄城的高速发展区在市中心，像这种老城区的发展却几乎处于